片刻后,艾琳娜歉意地笑了笑。她同giotto擦肩而过时,在giotto耳畔恳请对方不要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giotto,如果没有巴利安的指环,你难道想要动用‘纳兹’作为诱饵吗?”
giotto愣住了。
一墙之隔,雾守两人组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戴蒙先偏过目光,叹息道:“你父亲给你寄了封信。”
“我不想看。”艾琳娜表示,“你直接告诉我他说了什么就行。”
戴蒙即答:“大公服软了,他说他快死了,希望你能回去看看他。如果不可以的话,离giotto远一点。这次指环战的情况很危险。”
艾琳被最后一句话打得一愣,皱起眉头看戴蒙:“你没和他说我死了一次吧?”
“没有。”戴蒙果断回答,又试探地问,“你还在生他的气吗?”
艾琳娜沉默片刻,她说:“戴蒙,如同我没恨过你,我从来没恨过他。他是个苛刻严厉,只把女儿当成货物的父亲,但也是这样一个父亲,在我母亲早逝时,为我拂去眼角的泪水,把我牢牢抱在怀里,在我整晚整晚失眠时,守在床头给我读睡前故事,教导我良善和自尊,以及在最后,把我许配给了你——他当然不够好,但他也不够坏,这中间的情感是很复杂的。”
“有时候我想,他或许并非不想成为好父亲,只是没辙了——神圣罗马帝国不复往昔,无论是西班牙还是奥地利,有实权的大公早已成为了过去,而火焰统治的时代更是遥不可及。他说他最遗憾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生个儿子……但我觉得,他只是遗憾我为什么不是一个战士。”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戴蒙声音很轻:“就当那一纸婚约不存在,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艾琳娜。我只是想要和你们共同为了一个理想走下去。”
“谢谢你,戴蒙。”艾琳娜认真地说,“所以我的父亲真的要让我回去吗?”
“无论你们之间发生过多少冲突。至少临终这一刻,他只是怕你死。”戴蒙双手抱胸,“根据他的说法,这场指环战里,有人要清场——还有,我说,你们两个,偷听没什么意思吧?”
戴蒙目光瞥了一眼会议室门口。
giotto咳嗽了一声,他把蓝宝护在后面,不得不现身狡辩:“我们只是担心艾琳娜,真的……”
但戴蒙懒得听,他把目光看向giotto,神色极其严肃:“giotto,有人想把复辟奥匈帝国的最后一丝希望赌到你身上,为此那个人先送来了艾琳娜,又送来了这枚奥地利暗杀部队“巴利安”的指环作为投诚礼物。”
“让他死了这条心,如果这是获得巴利安指环的条件,那我拒绝——我不可能违背《缄默公约》干涉世俗战争。”giotto即答,“艾琳娜我不会牺牲,彭格列的原则我也不会动摇,一路走过来,除了那个孩子,我不差任何人的人情。”
出乎giotto的意料,戴蒙摇了摇头。
他说:“不,giotto。他知道你不会违背缄默公约,只是在赌最后是你赢得这场世界大战的胜利。因此他对你没有任何要求,这真的只是一份表达诚意的礼物——他已经把他最大的赌注送到你身边了。”
戴蒙的话至少透露了两重含义。这让giotto皱眉,面色极其严肃:“我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戴蒙,告诉我,大公的巴利安雾戒来自哪——”
giotto的话音戛然落下。
弗兰打了个喷嚏,拉了拉自己的头套。
他不习惯这种漂浮着各色香水和脂粉的酒会,哪怕过了一百年也是这样。这会让他想起那个暴脾气的boss,还有泽田纲吉死后,彭格列那段相当不美好的时光。
弗兰怀疑,六道骸之所以选择科扎特作为同谋,单纯是不想见giotto那张脸,或者sivnora堪称神似的气质。
但是反过来,不会有人不喜欢看xanxus挨骂吧?不会吧?
铩羽而归的sivnora带着一股子让人不爽的戾气,还没等到发作,就不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男人靠在酒会的边缘,摇曳着红酒杯,嘴角缀着若有若无的公式化笑容。
对方见到sivnora,先是点头,而后礼貌地开口:“sivnora,请问你们是一群不可回收的渣滓吗?”
这句话一出来,巴利安的人全部惊了,靠sivnora最近的亲信更是立刻开口大喊:“住嘴!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对老大——”
——砰!
“闭嘴!”sivnora将手上裂开的红酒瓶丢到地上,相当不客气地踏过开口那人流血的后脑壳。对面前的长发男人质问:“你想说什么,雷欧。”
那真是很长的头发。像是一块高饱和的克莱因蓝丝绒,盘起后仍然能够垂落在地面上,溶解在阴影中,让人怀疑对方是否已经有一百年没有剪过。
但事实上,在幻术的掩盖下,能看到这头长发的人并不多。
弗兰对此评价为‘师父学习长毛队长后,堪称拙劣且毫无新意的复刻’,毕竟长毛队长放弃剪发是因为曾经立了誓,如今又承认了巴利安这辈子不可能绕过泽田纲吉,可以算表衷心的行为,头发留的越长,代表对泽田纲吉越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