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太可能,久了,与福这玩意,能听出来。
江行为难的目光从碎掉的茶盏,到顾雪衣身上,磕磕绊绊,"雪衣…外边有人,你陪我演一下,就演戏就行,糊弄过去。"
若窗外的不速之"与福"敢偷看,他们铁定露馅。
顾雪衣表情不变,读不出来是同不同意。
与福焦急探究的心声又传入脑海。
屋里的氛围却极其寂静凝重。
【不可能,不是刚疗伤出来没一会,灯没灭……没睡呀……】
江行翻身上榻,在美人耳边无奈说,"雪衣,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一个人应该不行。"
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顾雪衣摸索着,仿佛隔着白纱在看江行。
"怎么做?"
顾雪衣真答应了,江行又犯难了。
对哦,怎么做?他百年来勤勤恳恳找主角,春宫图都没看几本,也就闲暇时,买几本话本子。
但话本上边也没教让怎么做。
"要不,先叫几声?"
"……"
与福耳朵束麻了,谨慎的调整略微富态的身躯,蚊声蛐蛐,"怎么还没动作。"
霎时,咣当咚咚伴随着绵长的铃铛的杂乱音溢出窗户缝隙,被与猫着身子的福精准捕捉。
来了来了!
插好浮尘,拿好小本本,记!
就写,「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美人病躯难掩风情,清冷妩媚,勾引主君流连忘返。主君伤中不忌风月,实在可怖。只听铃铛声响过午夜,情欲如丝欲斩愈缠。美人娇喘,迷香怡情,屋内一片狼藉……」
事实上。
江行撑着微颤的双臂,脸色红润,墨发自肩头垂下,落在顾雪衣白皙的脖颈间。
"再坚持下,应该快走了……"
身下美人不肯出声。
江行只能自己掐自己,成了与福话本子里的"娇喘"。
衣衫未褪,腰间的沉香铃铛也晃动而响。
幸好雪衣美人清冷寡欲,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真有主角的风范!
河水拍打上夜幽昙,最后的夜钟声消散,与福才挪动麻的身躯离开。
"方才冒犯了"
江行翻起坐在床沿上,浑身散发着青涩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情场老手。
"无妨,还要多谢你带我出来。"
顾雪衣客气两句。
江行懒洋洋点头,松懈下来,睡意如潮水般涌上来。
地面被水打湿,魔界也不常烧炭火,入深夜,木板上泛起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