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今日若是殿下不来,道兄多年苦修,文殊饶他,还是不饶他?”
“他当然不会饶我!”
马元脑子不会拐弯,被他三言两语,挑拨的火气升腾,大骂道:
“阐教心狠手辣,遇我截教道友,全不顾同门祖师的体面,屠戮吾门人甚多。
今日既然落于我手,岂能相饶?”
殷洪被说的陷入踌躇,有些拿不定主意。
敖丙不由继续加码:
“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如今杀掉文殊,一者可安部众之心;二者能与过往作个了断。
您想想,我等跟着您干的可都是出生入死的买卖,您又怎能夹在中间,摇摆不定?”
殷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当他的目光对上马元与袁洪那双期盼又夹杂怀疑的眼神时,满腔言语,俱化为一阵沉默。
是啊,自己是扯旗开战的领军人物。
怎么能犹犹豫豫,优柔寡断?
袁洪、马元都是要跟他一条道走到黑的。
两个手下人都没有退路,凭什么你这个总责任人反而有退路?
他踌躇犹豫,心乱如麻,这才知道王道之路的艰难。
就在这时,袁洪魔鬼般的声音再一次回响,耳畔呢喃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殿下,您今天的犹豫,何尝不是对明天自己的无情背刺?!”
“这……”
殷洪无语,再也说不出什么,颓然的低下了头。
“罢了罢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敖丙大喜,身体激动的忍不住颤抖,他自己不动手,而是催促起马元:
“道兄,你还犹豫什么!”
马元应了一声,举起手中宝剑,猛的砍了下来。
骨碌碌。
鲜血喷涌,溅在马元脸上,广法天尊好大一颗六阳魁,从肩膀上滚落下来。
他舔了舔唇角,露出快意陶醉的表情,忍不住又挥开宝剑,挖了一颗金灿灿的心出来。
“妙啊,还是修道人的心最甜美!”
说罢,送到嘴边,大口朵颐。
殷洪背过身,不忍观看。
敖丙提起的心,则随着那一剑悄悄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