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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分岔路口前（第2页）

“森先生？”

森鸥外收回自己不自觉揉起少年头发的手，坐直的身子微微前倾做出倾听姿态：“请说吧，希望我能帮到你一点”。

即便最开始会有接触是想着这么好的苗子不能错过，但此刻的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开解对方。

将自己与夏目漱石的对话简短叙述一遍后，织田作之助斟酌一番：“我真的有能力吗？”自己真的有能力给‘杀手’一个好的结局吗？

织田作之助从未告诉过森鸥外自己是以什么为生，但曾同样靠通过杀人或杀鬼来养活自己的森鸥外，几乎是第一眼就看穿了少年的伪装。

对于在血肉中浸的早已麻木的灵魂而言，仅仅是老者提出的可能都如地狱里从天垂下的蜘蛛丝，悬吊着的是最珍贵的希望。

脑中无数思索掠过。

钻石不经过打磨，如何焕发出光彩？

只是，这孩子才十四岁……

注视着那双带着光的眼睛，森鸥外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我们用这枚一円硬币来做决定怎么样？”

“人像代表织田君放手去做即可，数字代表……”他没说完彼此心知肚明的话。

在少年郑重点头后，随着森鸥外大拇指往上一挑，硬币在空中划出弧度，下落的瞬间开始快速翻转，两人视线聚焦在那抹闪烁的银光。

等待结果的那几秒，织田作之助感到没由来的焦躁，他并没有使用自己的异能，那几秒里他体会到了以往目标对象的煎熬。

思想、动作甚至呼吸都被放在名为‘命运’的铁板上炙烤的滋滋冒油。

兹——啪！

双手合实将落在手心的硬币遮盖，掌心感受到金属凉意和刻痕宣告答案，森鸥外的指尖微微颤动，凌厉的眼形弯出月牙：“大胆去做吧”，手张开时看不清的硬币滑进袖中。

直到长者露出笑颜，恐惧逐渐平静，喜悦化身八岐大蛇冲破封印在内心剧烈翻腾，这般强烈的情感促使着织田作之助开口向身边每一个人诉说自己此刻的幸福，即便过往早已把他雕刻成少言模样，还是勾出浅浅的笑。

“谢谢您，森先生。”

他没有看到硬币显示的结果，对方也没有要给他看的意思，两人聊起最近新出版的一本侦探小说。

[林太郎果然是个糟糕的大人！]

【不要这么说嘛，爱丽丝酱】

聊了没多久就听见孩童活力满满的声音：

“我们回来啦！”

乱步由于上班时把部分信件自作主张地丢掉，被上司训了一顿所以晚来，不过这顿bbq总的来说还是很圆满的。

有个小插曲是，织田作之助感叹【丰】当下热门的作品实在是优秀，有机会的话很想见原作者一面，而吃的正起劲的乱步从肉里抬头：“欸？原作者就是——”

“哈哈，乱步吃的有点腻了是吗，来来来，喝口果汁”

“唔，原作者就是”乱步喝两口果汁把肉顺下去后接着开口，还没说完口中又多了一串烤肉，“上班很辛苦吧，多吃一点哦乱步”。

织田作之助等着乱步把话说完，而森鸥外则是站在织田作身后、竖起食指立在双唇前作吹气状。

江户川乱步看出大人的唇语说的是‘请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看看手里色香味俱全的烤串，以及不远处帮着爱丽丝烤串的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