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吃点儿罢,多吃一点,身子才好。”
年世兰说的和缓,胤禛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见她并未有一点勉强的样子。乌拉那拉氏颤抖着手,取了一枚果子来。
“剪秋,本宫是不是瘦了,看起来便更老态了?
所以臣妾愿意为了皇上,忍下这口气。”
本宫过了年,就三十岁了。是不是本宫老了,皇上就不愿意看本宫了?”
娘娘想见三阿哥,也是随时可以见到的。”
左右,三阿哥还要日日过来给娘娘请安的。
皇上恐怕也能双手奉上!宫中人人都盼着母凭子贵,殊不知还有子凭母贵一说。
皇上就能将亲娘弃置不顾?那天下人又该怎样指责皇上呢?您是君威不可冒犯的天子,您的一言一行皆为天下之表率。
乌拉那拉氏声音带上了少有的颤抖。
剪秋捧着一盘十分精致的果子站在乌拉那拉氏身侧。
不想华妃竟轻易就哄好了皇上,还能侍寝!凭什么呢?你说凭什么啊!
随着年世兰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温柔缱绻,胤禛的心也软成了一片。
“你说的对,但这样下去不行。本宫也现了,这两年每逢姐姐忌日,皇上只在坤宁宫的寝殿待半日就出来了。
自古以来,一个‘孝’字便是胜过一切的。
这样下去,有朝一日皇上必会忘了姐姐,那时候,本宫就成了无用的人。
臣妾不求荣华富贵,只想就这样与皇上,与皇儿,相伴一生。”
可是额娘的儿子是儿子,朕的儿子也是儿子。
娘娘端看这两年,每逢纯元皇后忌日,皇上已不似先前那般,整日里待在纯元皇后的寝宫。
“娘娘的眼泪只能被奴婢一人看到,华妃得皇上宠爱,无非是她有个好兄长罢了。娘娘说,如果纯元皇后还在,皇上定是喜欢的。可是依奴婢之见却不见得,
您才是大清独一无二的皇后!要奴婢说,三阿哥过了年就六岁了,早日挪去阿哥所住也好。
皇上记着姐姐,本宫是姐姐的亲妹妹,皇上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就算对本宫再无恩宠,也会护着本宫的皇后之位。
“难得你如此懂事,是朕亏欠了你和弘历。
她的尾音带着慌乱、不甘、还有一丝丝期待。
朕想起来就后怕,弘历当时刚出生不足一个时辰,就能被人下药,还下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你再看看华妃,她一直都那样貌美,
额娘今日所为,朕也不能如何,只能与你一样忍下。
可是十四因何获罪,额娘是忘的一干二净。
她将手中的果子放下,抽了绢帕,轻轻为乌拉那拉氏拭去泪珠。
他的世兰如此识大体,他又怎么舍得委屈她。
本宫如今只是这空壳子皇后罢了,
可皇上忘了姐姐的时候,本宫也会被皇上厌弃。
华妃如今的恩宠你也看到了,若她有朝一日想要这后位,
朕不许人去探望十四,朕知道,额娘也曾派人多番试探。
皇上也说了,您也知德太后从前对臣妾的种种不满,
华妃母子如今便是这般情势,若华妃为后,
四阿哥必会成为大清的储君,这是本宫万万不能容忍的!”
剪秋道。
“娘娘稍安勿躁,现下这些事还未生,您千万不可焦躁。
倒是老夫人那边求见了您好几次,您要不要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