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呵呵笑着,向前走去。
“听听,连福晋都夸你的主事之才了,可见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听说你哥哥在前线杀敌十分之勇猛,你在王府亦是有大能耐的。”
“是是是,你与它一样霸道,怪道喜欢它呢。你们是同类。”
关正柯头上的汗珠在这大正月里流的跟水似的。
“主子爷与福晋实在是太过抬举妾身了。这不过是妾身循着往年的旧例,抓着现成的东西安顿罢了。是福晋不嫌妾身愚笨,包容了妾身。妾身的哥哥在前线为国杀敌,自是他一腔热血难凉,想要百姓安定,才好换来家人在京中的安康。说到底,也是一个普通人的私心而已。妾身这点小本事算不得什么能耐,一切皆是主子爷赐予,妾身感恩不尽。”
这日可算是忙坏了,年世兰随着胤禛与乌拉那拉氏参加了圆明园的宴饮。
胤禛前些日子正愁没法料理了总是暗中给他使绊子的包衣护军参领关山羽,今日他的好儿子就送上门来了。
胤禛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花灯小摊,摊主是个小老头儿。
“多谢关心,我现下很困,让我睡会儿吧。”
“奴才关正柯来迟了,求王爷恕罪!”
胤禛已经等了两刻钟,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年世兰从他身后轻轻勾了胤禛的手。
齐月宾含笑说道。
胤禛笑笑,抬脚朝着老头儿的花灯摊子走过去。暗一暗二暗三都隐在人群中,不远不近的跟着胤禛与年世兰。
年世兰眼睛都没睁开,原本是不想理她的,想了想懒懒开口。
“穿的甚是好看,只是太过惹眼。你不是同本王说,要微服出街,体验寻常夫妻的乐子吗?”
“嗻,奴才定仔细看着院子。请主子安心就是。”
提着灯的姑娘笑的满足,满眼都是深情望向她身旁的郎君。
胤禛与年世兰今日是微服出行,本不欲多事,可是偏偏其中一位公子哥儿瞧见了年世兰手中的螃蟹灯。
颂芝扶着年世兰,看得好笑,自家主子还像从前做大小姐的时候一般贪睡,总是迷糊着。
胤禛不耐烦挥挥手,隐在人群里的暗卫已经面上覆了黑巾,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几个公子哥儿并仆从扔在了地上。
胤禛回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俏丽明艳的小娘子站在他面前。
那刚才被打了一地的仆从里有能动的,悄悄爬起来挤出人群,跌跌撞撞去报信儿了。
街道两边挂满了灯笼,胤禛看到很多青年男女走在一起,男子几乎都给女子送了花灯。那些花灯做的极漂亮,活灵活现的兔子灯,美轮美奂的荷花灯,象征福气的祥云灯不一而足,各个都在烛火闪耀下好似活了起来。
胤禛循着声音望去,与被那仆从喊来的京畿卫戍副领关正柯对视上。
一上车,年世兰便靠在了车厢上,想再眯会儿。
“公子自小生在富贵窝,想来像今日这般在上元佳节出门闲逛的时候少。”
王府中,乌拉那拉氏听说主子爷带着华侧福晋走侧门悄悄出了府,她手中抚着玉如意,淡淡说道。
但现在年世兰能不与她正面相对的时候,绝不会自己凑上去,免得年世兰想起那些事,忍不住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大哥你来了!快把那个刁民抓起来!叫阿玛端了他的老窝儿!”
胤禛留在府中的那些真正的暗卫已经擒了四个想要闯入地牢带走寒露的黑衣人,只是那四个黑衣人见事败,立刻吞下毒药,竟是让暗卫没来得及问任何话就都死了。
那德妃与她们只是隔席而望,倒没什么说话的机会,省了年世兰好大的事,她可不喜欢对着德妃。
胤禛按姬妾位份赏了东西,众人自回去歇了。
那公子哥儿说着就伸手来夺年世兰手中的灯,年世兰不躲不避,冷冷看着他。
“公子真会取笑妾身,这螃蟹怎的就只能吃了?您看它横行霸道的样子,多好玩儿!”
胤禛看着王府各处彩灯高照,彩条飞舞,奴才们一派喜气洋洋,心情也愉悦起来。
“主子不必忧心,华侧福晋再好,也只是个侧室罢了。皇家玉牒上的福晋是您,德妃娘娘又是您的亲姑母。奴婢看着,她可不喜欢华侧福晋。依奴婢愚见,只要您是一心为主子爷的,这府中的中馈,就永远在您手中。华侧福晋只是主子爷一时贪新鲜而已,您看这府中的女子,又有哪个能花红百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