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眉接了托盘,乌拉那拉氏就着秋眉的手看了一眼对牌钥匙,又伸手随意翻了翻账目,就算是收下了。
随即又似突然醒悟一般,捂了嘴,瞪大了眼睛。“你们瞧瞧侧福晋,真是爱顽笑。就这几日的账目而已,能有什么差错呢?我病中将中馈交给你打理,自然是信你的。你是主子爷的侧妻,是入了宗室玉牒的皇室儿媳,难道还能不全心全意为王府着想?”
“妾身多谢福晋主子,妾身现下总觉身重,刚才一时不稳,惊了福晋主子。”乌拉那拉氏轻拍着自己胸口。
“你直说就是了,吃的如此圆滚。”
“福晋不仔细看看账目吗?妾身出了这个门儿,可不认账呢。”
年世兰缓步穿过花园,颂芝小心的扶着她。
段氏又是好一通欣喜谢恩。
乌拉那拉氏身子前倾,一叠声的道。
蠢东西,拍马屁都不会拍,总往那得了病的马蹄上拍。
“主子,奴婢从前在年府,看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有孕的时候,不似这般笨重呀。奴婢记得,二位少夫人便是要临盆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身形。这段姑娘怎的吃的如此”
这一世,年世兰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击倒乌拉那拉氏的时候,她只会在乌拉那拉氏痛脚的边缘游走,却绝不会现在抓着嫡庶论不放。
乌拉那拉氏看了年世兰一眼,有点意外她竟会打圆场。
乌拉那拉氏脸色一点没变,反而看着更开怀。
年世兰状似无意的笑着。
乌拉那拉氏笑起来,眼睛看着其他几人。
年世兰点了点颂芝的脑门儿。
“我看段妹妹如今身子重,这衣裳也总是小了些,秋眉吩咐下去,让绣房多做几身宽大的来,由段妹妹换着穿。”
上一世,年世兰轻狂,仗着皇上的宠爱,只要想踩乌拉那拉氏的痛脚,就拿嫡庶说事,每次都精准命中,但也始终不痛不痒,嘴上占占便宜。
“奴婢适才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主子您总说,私下不能议论主子们,那段姑娘也算半个主子罢。”
乌拉那拉氏看她坐着的时候,那腰上的衣褶层层叠叠,段氏身子也坐不直,看着很是有些辛苦。
“福晋恕罪,妾身平日饶舌惯了,竟把跟奴才们顽笑的话脱口而出,哎呀,真是~求福晋恕罪。”
“段氏,主子爷开恩,解了你的禁足,日后,你安心养胎就是。”
舒格格身上没了那鹌鹑似的气质,但还是低调的很,据说主子爷赏了几匹上好的衣料,也赏了两身成衣,她却还是穿着往常那半新不旧的衣裳,只端了茶默默喝着。
段氏还在那边感动个没完,年世兰心里暗笑。
“劳福晋牵念,妾身不辛苦呢,命苦。”
乌拉那拉氏本就是庶出,生平最恨别人论嫡庶。原以为进了王府诞下婴孩,就可以从此抬为福晋让自己的孩子摆脱庶出身份,没想到半路纠缠进个嫡姐,生生抢了乌拉那拉氏原本的位分。
“跟了我这么些年了,还是个死脑筋。我是让你不能在别人面前议论,省得被人传出去,主子爷将你打死我都拦不下。”
“是,妾身记住了。”
年世兰捧了茶喝了一口,笑道。
想到此,年世兰开口道。
颂芝吐了吐舌头,偷笑起来。
“奴婢记住了。在别人面前不行,在主子您跟前,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年世兰看着前方,淡笑道。
“段氏这身形,想平安生产,恐怕难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