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机终于忍不住了:“王兄,这支票是何物?纸钞能兑换银钱,能被百姓商贩接受,已经实属难得。这么小小一张支票,竟然可以换二百五十两纹银?”
王谦笑:“这支票,也是榆树湾银行的,可以从榆树湾银行兑换出二百五十两白银来。且这支票,是做不了假的。这支票,都是玄清公赐下来的,无人能做得出来。我看这布行老板,应该是去过榆树湾的,或者说,在榆树湾有生意。他若再去榆树湾进货,不用带太多白银,只带这一张支票就行,藏在身上任意地方,就算遇到贼寇,也未必就能被抢走。”
布行老板:“不错。敝店跟榆树湾,的确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老朽去过榆树湾一趟,所以识得钞票和支票、存折,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不得假的。”
朱存机半晌无语。
榆树湾发行钞票,老百姓能接受,并且竞相争抢,已经足够让他震惊。
没想到,榆树湾除了钞票之外,竟然还有支票、存折。
朱存机没有见到支票、存折,但听起来,似是面额更大的纸钞,或者是类似商号会票的东西。
榆树湾到底有什么魅力?
竟然能让这些奸诈的商贩,也都如此信任。
难道,就是凭借那诸多奇物?
朱存机心里胡思乱想着,他有些恨不得插翅飞到榆树湾去看一看了。
晚上,有书童给朱存机打了洗脚水,伺候他洗了脚。
这个时代,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
西安城虽然多勾栏酒肆。
但王府对世子管教颇严,朱存机平时晚上,也是出不了王府的,一般都是早早上床睡觉。
此时,朱存机躺在床上,书童陪侍在侧,楼上,却是传来阵阵脚步声,伴随着吵闹声,不时一阵哄堂大笑,十分热闹的样子。
书童:“殿下,要不要小的上去告诉他们,不要惊扰了殿下?”
楼上,正是王谦等人的房间。
朱存机:“不必。”
他的脸上,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向往。
这大晚上的,一群大男人,何能如此欢乐?
难道都跟他一样?
倒不是说,这么多男人,都有断袖之癖。
男人嘛,好男风,又好女色,算不了什么。
要的就是这种征服感,成就感。
但一群人,一起来……还是有些突破朱存机的想象了。
朱存机终于忍不住,披上披风,开门上楼。
楼上,一个大房间里格外明亮。
王谦等人围成一圈。
头顶,挂着一盏明珠琉璃灯,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朱存机羡慕的目光看了一眼。
榆树湾的明珠琉璃灯,着实神奇,竟然能借来白天的日头光,在晚上放出。
难怪会被人视作灯笼鬼。
不知道秦王府,什么时候能用上明珠琉璃灯?
王谦扭头,透过人群,看到朱存机进来,立刻招招手:“朱兄,来来来,玩两把。”
朱存机看到,王谦等几人正坐在一张桌子边,每人手里拿着一把纸片,桌子中间,零散地扔着一堆纸片。
朱存机立刻恍然,这些人,似乎是在玩叶子戏一类的游戏,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事情。
只是,看他们的纸片,明显要精美得多。
这倒是不奇怪。
榆树湾一向多奇物,且做工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