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宝带着青壮,冲下城去,想要把城门重新关上。
但是,成群的流贼已经冲进城门。
双方在门洞里展开厮杀。
孙德佑:“快!火铳!弓箭!滚木礌石……都朝着城门招呼!一定要把流贼打出去!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孙家仅有的几支火铳,全都调了过来。
以三眼铳居多,还有一支鸟铳。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倒是打翻几个流贼。
但是,流贼见城门开了,个个拼命往前冲,形势愈发急迫。
一名持火铳的壮丁,连续射击几次之后,着急之下,加火药太多,轰的一声,三眼铳枪管炸裂,反倒把自己炸了个满脸开花。
城头壮丁,顿时士气大伤。
一条狼见状大喜:“是时候了。兄弟们,咱们上!”
一群老贼呼啸着,打马冲了过来。
他们到了城下之后,从马上腾身跳下来,一部分人持刀往城门里冲。
另一部分人则是摘下弓箭,站在城下,往城头射箭,跟城头的弓手对射。
这些老贼个个身上披甲。
城头弓手虽然占据居高临下的优势,但是,一来长弓少,猎弓威力不足;二来他们从攻城开始,就在城头守城,一直射箭,双臂早就无力。
城头射出的箭,速度慢,又无力,落在老贼身上,都被棉甲挡开了。
反观一众老贼,大多官兵出身,其中许多是边军出身,战斗素养很高,射箭速度又快又准,一阵攒射,就把城头众人给压制了下去。
“庄子破了!”
“我先进来的!我先进来的……啊!”
城门被攻破,众贼杀入庄子里。
一条狼一喜。
城头,孙德佑则是脸色惨淡。
他眼睁睁看着流贼潮水一般涌入,壮丁们四散奔逃。
兵败如山倒。
城一破,大家顿时没了斗志,纷纷往家跑。
“没用啊!庄子破了,跑回家有什么用!”
孙德佑呢喃着。
孙金宝和孙银宝上前来,拉着老父亲,要护着老父亲杀出庄子去。
一伙老贼,已经直奔孙家宅院而去了。
就在这时,只见大道上尘土蒸腾,一队骑兵奔驰而来。
远远可见一面面赤黄两色旗帜飘扬,在阳光映照下,分外鲜亮。
孙德佑顿时精神一振。
那队骑兵接近,看人数,大约两百人左右。
个个身穿灰色棉甲,甲胄整齐,队伍森严,犹如一道灰色洪流一般……
孙德佑脸色一阵难看:“灰色棉甲……不是鸳鸯战袄!不是朝廷的兵马。”
再看流寇,一部分已经进了庄子。
另一部分,正准备进庄子。
看到这支骑兵只有两百人,倒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