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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夜宴（第3页）

“天下从来不靠一个人。”他扶起江胜，“靠的是，当一个人倒下时，立刻有十个人站起来。”

次日，端午。

长江之上，千帆竞发，红旗猎猎。百万民众齐聚两岸，手持白纸制成的“投票牌”，上书“是”或“否”。龙舟不再赛速，而是载着投票箱穿梭于船阵之间。

正午时分，薛淮立于船首，以铜筒宣读议题，声音传遍十里江面：

>“今日之问，非为薛某一人，非为江南一地，而是为天下千万沉默之人??

>我们是否应当拥有选举官员之权？

>是否应当拥有否决苛税之权？

>是否应当拥有监督军队、审查账目、弹劾贪官之权？

>若你认同，请举‘是’牌！”

刹那间，百万白牌如雪浪翻涌，阳光照耀下，亮如白昼。

“是”票占比：**九成七**。

消息快马传遍南北。当晚，北方多城爆发庆祝活动。洛阳百姓冲入府衙，将县令绑在柱上，逼其当众朗读《公议庭宣言》；太原八百矿工罢工，要求“我们也想要一张选票”；even连西北边陲的戍卒，也在营中设坛，焚香祭天，写下“愿为民主死”。

而幽州军中，更是人心浮动。第五日，三千士兵哗变，斩杀监军，举旗南降，带来惊人情报：所谓“靖难军”，实为雇佣兵与流寇拼凑而成，主帅早已收受江南商人贿赂，本无死战之心。

六月初一，共济盟军趁势出击，在泗水设伏，以火攻破敌中军。敌帅仓皇北逃，途中被部下刺杀，首级献于临清城下。

六月初三，捷报抵扬。

薛淮未庆功，反而闭门三日，写下《止战书》，派使者携蓝灯信物北上，直呈太后：

>“兵火已熄，民心思定。

>臣愿再退一步：交出临清，遣散义安军主力，恢复漕运。

>唯求陛下践行前约：

>一、正式册封民议院为常设机构，赋予立法之权；

>二、赦免所有共济盟成员，允许其参选国会议员；

>三、开放科举改制，女子、商贾、工匠皆可应试。

>若此三事成，则江南永为藩屏，不犯王纲。

>若不成，则非臣不愿和，实天下不容止也。”

六月十五，紫宸宫再次悬起蓝灯。

六月十九，圣旨终于颁下：

皇帝亲书《新政诏》，宣布设立“国民议政院”，分设“民选厅”与“官议厅”，共掌国策；大赦天下，废除文字狱；并下旨筹建“女子学院”，明年起试行女子科考。

诏书末尾，赫然盖着太后御玺，旁附一行小字：“灯已见，路已明，吾心甚慰。”

七月初七，乞巧节。

京城传来消息：李氏女医官成功送出一封密信，附有一缕白发??那是太后的头发，发根处有刀割痕迹，显然是剪下时手抖所致。

信中写道：“宫中仍有暗桩，不可尽信。皇帝已萌亲政之意，然身边仍有奸宦。望君持重，勿急于入京。民心若固，江山不倾。”

薛淮读罢，将白发供于母亲灵前，焚香三拜。

他随即下令：

暂停一切军事行动，转而全力推进教育与自治建设。

在五府推行“百村自治试点”，村民自选里正，自定规约，自管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