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老板还没来得及消化他们的意思,只听“嘭”一声巨响,后脑勺就挨了一棍,力道之重,手臂粗的棍子当场就断成了两截。
那动静,连许嘉云都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跟着在嗡嗡作响。
民宿老板没能说出任何话来,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头上的鲜血就跟没了阀门似的,一汩接一汩地涌了出来,很快将灰绿相交的藤蔓地板浸泡成血腥的红色。
祁方隅弯腰去探民宿老板的颈动脉,确定人死了,对许嘉云道:“把他抬上二楼。”
许嘉云应了一声,利落地背起民宿老板。
幸好刚死的人不像已经死透的人那么沉重,不然他还真不好说自己能不能够背起这么一个身高不如他但体重明显超标的大男人。
为了方便观察,许嘉云把民宿老板的尸体扔在他们的房门前,就连忙撤回房间里了。
没多久,鼓腹噝蝰悄无声息地到来,如同跟人有约一样准时。
许嘉云忍不住吐槽道:“我当年读书的时候要是有它这么准时,早就考上清华北大了。”
祁方隅虽然不记得清华北大是什么,但听也知道是很好的令人向往的学校,“总有人以为自己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超过那些天才了。”
许嘉云:“……”
他为什么这么想不通,非要在祁方隅面前说这种话呢?
痛定思痛,他果断地闭上了嘴巴。
鼓腹噝蝰在一楼晃荡了很久,快到后半夜的时候,才慢慢地蠕动上了二楼。
满是鳞片的蛇身在藤蔓上摩擦丶碾压,发出令人胆寒的细碎声响,缓慢地爬上二楼,在走廊上蜿蜒穿梭着。
许嘉云屏住了呼吸,判断着鼓腹噝蝰过来的速度与时间,一秒丶又一秒,应该能吃到了!爬行的声音停下来了!一定是注意到民宿老板的尸体了!
许嘉云刚提起精神来,鼓腹噝蝰却只是嗅了嗅,就继续朝着前方爬行,仿佛对于民宿老板没有半点的兴趣,对于房间里的人也没有半点兴趣。
随着鼓腹噝蝰的离开,危机感消失了,许嘉云却仍旧感到后背发凉。
许久,他才开口道:“鼓腹噝蝰不吃民宿老板……为什么?”
祁方隅显然有些意外,并没有回答他。
许嘉云自顾自地思考,“鼓腹噝蝰是吃老鼠的,虽然它也吃人,但它没吃民宿老板……如果我们真的存在第二个身份的话,有没有一种可能……老鼠是我们自己?”
这几乎是完全打破了他们先前的所有判断。
祁方隅还是没有说话,沉默着思考鼓腹噝蝰为什么不将民宿老板吞吃入腹。
谢镜清说:“那么民宿老板是什么呢?”
许嘉云也陷入了沉思。
显而易见,最后他们都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结果来。
天气越来越燥热,其他玩家得到了祁方隅的委婉提醒,都准备了很多的食物,也就没有再怎么出门过。
但食物的恐惧解决了,对于线索的茫然却没有解决。
就连坐拥许多线索的谢镜清他们,也没有弄明白现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距离关卡给的期限越来越近,要说不紧张是假的,许嘉云每天背诵曾经接触过的花草树木,都有点神经质了,最后祁方隅被他念叨得很是烦躁,选择了再外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