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恩。”塞缪尔拍了拍手,试图抖掉几位夫人落在他衣服上的香粉,转头对管家说道,“去挑瓶酒,晚上我要好好庆祝一下咱们府邸日入斗金。”
岂止是日入斗金。管家想。
“好的,我这就去。”他恭敬地应下。
塞缪尔在花园里陪串串玩了好一会儿,眼见太阳落山,阴气越来越重,他才不疾不徐地去二楼的小餐厅吃饭。
这是之前他和卡修斯主教共进晚餐的地方,比一楼的主餐厅私密很多。
桌上是比平常更丰盛的食物,还有一瓶在水晶杯里醒了一半的酒。
没有任何人伺候,贴心的管家猜到,他想要独享这个雀跃的时刻。
——塞缪尔从亲戚们的手中接管了十吨黄金。
十吨黄金是多少呢?是十个中号的行李箱,是一座半个房间的金山。
按照约定,作为保管这些黄金的报酬,塞缪尔可以得到总数量的千分之一,也就是十千克。
十千克黄金,如果塞缪尔想用它们来附魔,做出的魔法黄金首饰足够他再买十座类似执政官府邸的庄园。
管家以为塞缪尔是因为丰厚的报酬而心情愉悦。
他不知道,塞缪尔压根就没看上这十千克黄金。
他想要黑吃黑,把十吨黄金都给昧了。
这十吨黄金,足够塞缪尔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过得很好,也足够他百般尝试,治好自己这不人不鬼的样子。
一想到明天早上,十吨黄金就会被送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塞缪尔简直不能更愉快了。
比之他刚来时,亲戚们各种威胁他想要瓜分府邸的情况,完全逆转了——现在是塞缪尔要不动声色地吞没他们的全部身家。
地狱开局,天秀操作,不外如是。
塞缪尔美滋滋地喝了半瓶红酒,然后拎着剩下的半瓶回到卧室。
途中遇到管家,塞缪尔还即兴发挥了一段。
他告诉管家,如果一会儿卡修斯主教过来找他去巡逻,烦请告诉他,自己因为赫尔曼先生病重所以心情不好,要请假一天。
管家沉默了几秒,问他:“先生的病还会好吗?”
塞缪尔说:“不知道,看情况吧,看大家希不希望他病好。”
然后就上了楼。
回到房间,把酒瓶放在花几上,塞缪尔的神情立刻恢复了正常,他微微泛着红的脸上没有一点醉意。
借醉酒告诉管家和卡修斯主教赫尔曼先生的事,一是为了麻痹管家,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俗人,想要上位掌权,好让他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干。二是为了回应和卡修斯主教的约定,透给他一些赫尔曼先生的消息,催促他快一点找人来介入调查。
塞缪尔希望执政官府邸乱起来,他好找机会带着小狗溜之大吉。
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让所有人以为他不会走,他对权利等的东西有企图心,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刚到沙发上坐下,阿诺就巴巴地跟来了。
“母亲,我等了你一天。”小狗委屈巴巴地环着塞缪尔的腰,抱着他。
恰好塞缪尔颅内复盘,复盘到了这小子。
所谓的天才炼金术士,塞缪尔发现,他跟在自己身边,同进同出,吃奶,实际上对他们这个小团队没有任何贡献,他是什么正事也没有干。
一天天的,除了吃奶就是吃奶。
从地狱开局到尽在掌握,全是塞缪尔一个人辛辛苦苦在操作。
想到这儿,塞缪尔不太高兴了。
他挣开阿诺的环抱,往旁边坐了坐。
“别挨着我。”他说。
阿诺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整天都特别乖,母亲竟然这样对他,不理他。
小狗委屈,很想汪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