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龙裔转过身,朝阿拉希的士兵下令:“把他们部族的长老放出来一一就是刚才主持血祭的那个人。”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低沉的骚动,凯尔隱约听到有人低声提及那个名字:“瓦伦。”
很快,一位枯瘦的老者被押了出来。
他披著染血的陈旧祭袍,布满浑浊的眼晴却仍闪烁著凶戾的光。
士兵解开他手上的绳索,粗暴地一推,將人推到凯尔面前。
瓦伦跟跑著跌倒在凯尔的脚边,但很快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直视著凯尔,仿佛仍旧把自己视作此地的主宰。
“外来者,”瓦伦的声音嘶哑,仍在努力维持的威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试图掌控局面,语气中带著试探和掩饰不住的不安。
“要杀要,隨便你们!不过是回到血神的怀抱之中——”
凯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平静地注视著瓦伦,似乎想要看穿他强装镇定下的恐惧。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我们寻求的不是杀戮,而是理解。”
瓦伦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样的回答。
他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警惕地问:“理解?你们闯入我们的圣地,打断我们神圣的仪式,现在却说寻求理解?”
“正因为我们看到了仪式的过程,”凯尔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所以才想要理解。”
“你们年復一年地献祭无辜者的鲜血,可沼泽回报你们的是什么?是丰饶,还是更深的飢饿?
一瓦伦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变得更加戒备:“这是我们的传统!是我们与神灵的契约!外人无权质疑!”
“当一个传统需要无辜者的鲜血来维持时,”凯尔向前一步,態度础咄逼人,“难道不该被质疑吗?告诉我,长老,你们向神求的是什么?是食物?安寧?”
“还是仅仅为了不发生更坏的事而不断献祭?”
瓦伦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扫视周围开始低语的族人,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动摇:
“没有血祭沼泽会更加贫瘠!我们会彻底被神拋弃!”
“又或者,”凯尔声音转冷,“你们从未被真正眷顾过,只是活在一个用恐惧编织的谎言里。
务他向后示意,一位牧师和一位德鲁伊走上前。
牧师当眾施展治癒神术,柔和的光辉抚平一名阿拉希士兵手臂上较深的伤口;
德鲁伊则引导自然能量,让一旁泥地里的几颗块茎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成熟。
“看,”凯尔的声音迴荡在祭坛上,“这才是无需鲜血换取的力量!它带来癒合,带来生长!”
“龙神之焰代表的秩序与生命,能指引你们走出饥荒与恐惧,通向真正的安寧!”
瓦伦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看著周围族人眼中越来越明显的好奇与动摇,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谎言!这都是外来者的邪恶把戏!”
“那火焰只会吞噬一切,绝不会庇护任何人!唯有血神!唯有血神才是真神——”
他的话语在事实面前开始失去逻辑,只剩下情绪化的重复和嘶吼。
群眾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摇摆,目光在瓦伦和凯尔之间来回移动,部落的凝聚力正在瓦解。
“你们亲眼所见!”凯尔不再看瓦伦,而是指向人群,指向那被治癒的伤口和催熟的作物,“血祭带来了什么?”
“唯有永恆的恐惧和短暂的幻觉。而这火焰,带来了庇护与希望。答案,在你们每个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