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江雪大脑宕机——她亲了糜芮安?
都顾不得这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卫江雪拼命回想着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确实是跟糜芮安亲上了,即使那只是个意外。
不仅如此,她和糜芮安的嘴大概也都磕破了,否则舔唇时不会尝到血味儿。
一想到这里,卫江雪的脸都开始发起烫来。
抬眸看见卫江雪一脸懵懂地舔去唇上的血迹时,糜芮安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大脑。
她失声惊叫,想也不想地就把卫江雪推到了一边:“你干什么?”
可是接触已经产生,香雪兰的幽香依旧停在糜芮安周身,迟迟未能散去,甚至隐隐有引诱她靠近卫江雪的意思。
这个alpha真的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卫江雪连控制alpha信息素都不会吗,之前是,现在也是,一个alpha为什么不好好佩戴抑制手环?
这样释放信息素,到底是想叫谁闻见?只是无差别释放魅力?还是说,叫室友闻见吗?
不知廉耻、粗鲁无礼的笨蛋!
无数纷乱繁杂的想法都冒了出来,让糜芮安头痛欲裂。而始作俑者却怔在原地,好似她很无辜。
“对不起!我……”卫江雪不明白糜芮安这是怎么了,正想开口道歉。
然而一股巨力将卫江雪从地上扯起来,带着跌跌撞撞的她朝某个方向去。
卫江雪能感觉出糜芮安拽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有多用力,五指几乎要将骨肉给她捏断似的。
完蛋——她刚刚亲到了糜芮安,糜芮安现在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很生气。
所以是要把她丢出自己的卧室吗?
短短的十多秒里,卫江雪不停思考着糜芮安可能会怎样惩罚她。小腿不慎撞到客厅的沙发,很痛,但她闷哼一声,忍了下去。糜芮安显然怔在气头上,没注意到卫江雪不适。
但卫江雪预想中的坏结果都没发生。
她既没有被丢出廉租房外,也没有挨打,甚至连挨骂都没有。
糜芮安只是把她拽去了卫江雪自己的卧室,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卫江雪愣住,茫然地眨眨眼,想说的话被大力关上的门给吓了回去。
这样就完了吗?主角不做点儿什么讨回来?
但这样似乎也正常,糜芮安目前还在被卫江雪雇来当造型师呢。雇主要给员工发钱,所以糜芮安自然不会得罪她。纵使心里头生气,也没法拿卫江雪撒火。
卫江雪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心想这大概就是糜芮安的抗议了。
她摇摇头,摸索着身边的东西,找到平时直播的角落坐下。
仅一门之隔的客厅里,糜芮安脱力般撑住了墙壁。
在自己和卫江雪亲上的那一刻,预想中的厌恶和排斥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汹涌的陌生情潮。唇上的刺痛感和血腥味,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她一直紧闭的某道闸门。
我这是怎么了?糜芮安恍神般看着自己敞着门的卧室,刚刚就是在那个地方,她和卫江雪拥有了一个意外的吻。
糜芮安以为自己该暴怒、该反胃、该厌恶……但她并未出现这些情绪,她甚至有些唾弃内心最初洋溢出的那种欣喜。
倘若卫江雪真是与她匹配度极高的alpha,那她这种隐秘的开心也是激素操控下的产物吧。
那个alpha,如果不是歌声动听,不是脸蛋漂亮……糜芮安坚信自己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可是冥冥中,又有一种声音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怎样的呢?糜芮安目光恍惚。
指腹轻轻蹭上破了皮的唇瓣,这里曾接触到另一张总在吸引着糜芮安注意的唇。她其实早就有注意到卫江雪了,从来到这个廉价简陋的出租屋的第一天起,在还没有发现自己不排斥卫江雪的信息素时。
当时的自己,看到卫江雪时,在想什么呢?
糜芮安的舌尖舔过嘴唇,她好像是在想——哦,新室友的嘴看起来可真好亲。
所以卫江雪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吗?
这种反常究竟来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