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乌龙或多或少还是给陆商衍带来了影响,所以他只能更加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此来冲散对未知的恐惧。
考试在即,也因为暑假在即,他之前大部分的兼职都已经停下了,只剩下酒店前台还有时愈和董书凡那里,但这三个他也临时请假了一个星期。
从现在到考试结束正好六天,他还有一天时间去医院检查,要是没什么大病,他就再打工一个月,赚到足够的钱回老家去。
他给自己计划的越清晰,越能让自己平静安心。
他把计划表还有算好的兼职费用清单看了又看,最后夹进笔记本最后一页,随后继续埋头苦学。
已经结课了,他也从宿舍搬了出来,就只能每天泡在图书馆里埋头苦学,中午不需要做兼职,他就没回租的房子,正好裴予悯也不用来接他然后给他做午饭,少了这些来回折腾,裴予悯也能对休息会。
他看书没一会,就分心想到了裴予悯。
之前钱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而奖学金对他来说是比不小的数目,所以他在学习上课,或者是备考的时候,根本没人可以让他分心。
裴予悯是第一个。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到很奇怪。
他竖起食指顶住自己的额头,来回按揉了好几圈,想通有关裴予悯的事情,对他来说比拿到学校最高奖学金至少要困难数十倍。
正想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凉了起来,这两天裴予悯一直准时在一点半给他发消息,问他中午吃了什么。
这下书彻底看不进去了,推到一边拿起手机就开始艰难打字。
他手机在大二的时候就卡,现在大三结束了,简直是卡到令人发指。
现在按一下都要等五秒钟,所以只能非常简洁的回消息:
[s:清汤面。]
这个清淡,没什么重味,他吃了胃舒服,闻着也不反胃,已经连吃两天了。
裴予悯发完消息就一直盯着手机,回他的很快:
[m:看你打字半天,以为要把满汉全席都发来呢。]
发完又想起他早就想偷偷丢掉的陆商衍的那个破手机,立马按了撤回。
撤回完又自我安慰:好在手机破,能给他很多挽回的机会。
[s:今天还加了一个茶叶蛋,都吃完了。]
又过了一分钟。
[s:发了什么又撤回,我看不到。]
裴予悯没回,只生硬的转移话题:
[m:你今天要在图书馆待到几点?我去接你。]
平常图书馆闭馆时间是十一点半,考试周不闭馆。
陆商衍想了想:
[s:会很晚,不用等我。]
他从小到大都是老师口中聪明机谨的孩子,很多幸福健全的家庭,也会在听说他的情况后,把他塑造成一个坚韧不拔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没人知在乎在这背后做了多少努力,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自己没有家而被冠以坚韧不拔的名号,所以这些夸奖他其实全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