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人好奇道:“赟庭,最近到底在干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他二伯不退了吗?他得顶上去,中晟那些老骨头不得跳起来?斗了大半辈子,被他一个小辈压一头。那帮老家伙,难对付得很,他最近不是忙着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还有那么多账务啊项目要整合统筹。”
“累死得了。赵公子,怎么就喜欢掺和这些事儿呢?”
“你觉得累,人家可乐在其中。他不就喜欢跟人斗嘛?从小就这样,焉坏。”
这几人一直在交谈,被晾在一边的江渔倒不觉得尴尬,反觉得安全。
谁知他打完一局,侧头朝这边望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说不出是尴尬还是拘谨,她讪讪一笑。
在这种情况下碰到,怎么说呢?
没法说啊。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来了这边。
好在赵赟庭什么都没问,只把自己手边的茶水推给她,又让侍者帮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期间他出去抽了一根烟。
“认识?”席间有人问她。
这帮人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赵赟庭对她的另眼相待。
旁人都觉得他风度翩翩,只有熟悉他的才知道,这位赵四公子是典型的外热内冷,都是表面客套,怎么可能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关照?
江渔楞了一下才回头,无措地看向对方。
见她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问话那位男士莞尔一笑,撤回了目光,没再问了。
江渔用余光看他,桃花眼,高鼻梁,模样很俊朗,眉眼间颇有几分书卷气。
听旁边有人喊他“向公子”,江渔有些吃不准。
觉得不会那么巧,真是新闻联播上那位的公子?
要真是,那这一席都是什么人啊?
赵赟庭很快回来,重新落座,身上倒无烟味。
向文东笑着回头问他:“没抽?”
“忽然想起来,戒烟呢。”他眼也没抬,笑了一下,语气倒是挺平淡的。
但叫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还戒烟?你都戒了多久了,成功没啊?”
“听说你这次在并州干了票大的,跟我们说说呗,我们都挺好奇的。”左手边一个穿件棕色夹克的男人笑道。
“有什么好说的?你没看新闻?”赵赟庭不买账,只噙着丝笑意。
江渔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一双宽大修长的手,牌洗得极为利落,跟飞雪片似的。
偏偏还这么优雅。
“行了,想从他嘴里套话?比登天还难,你省省吧。”另一人打趣。
“听说你跟老周三人在宾馆差点让人给做成烤鸡,你竟然能忍着不发作。赵公子,这份气度,我是真服气。”又有人笑着说,“老周都快跳起来了,就差让他老子把那地儿夷为平地。”
“你听他嚷嚷,净吹牛逼。什么年代了?有点儿出格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分分钟让你上热搜,我家老子天天耳提面命,搞得我现在出门都不敢开20万以上的车。”
"夸张了夸张了啊。"
还有人说:“树倒猢狲散,沈家在并州扎根多年,可惜了。也怪沈文峰太嚣张,往日得罪了不少人,都敢怒不敢言。”
“听说他有个小女儿,长得非常不错。”
“他女儿多得是,据说都能凑一个连。并州谁不知道他小老婆一堆。你说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