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胸中的怒火彻底化为虚无,剩下的,只有疲惫和茫然。
路明非紧张地盯著欧尼尔。激將法已经用到了极致,甚至带著刻毒的羞辱。
他做好了迎接对方暴怒反击的准备,然而,预想中的狂风暴雨並未降临。
欧尼尔长长地嘆息了一声,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精气。
“这头倔驴。。:。:”他眼神空洞,口中喃喃,“当年比我能打,眼光也比我这个困守泥沼的败將要高么。。。。。。”
他的目光转向被路明非卸掉的那杆残破的战旗。
象徵昔日荣耀的军旗,静静躺在猩红的污泥里,如他那求死的决心一样,不值一提。
“小子,”欧尼尔的声音恢復了几分属於將军的平静,“你说的对,求死,確为逃避,为世间最大的懦弱。”
他艰难地抬起布满老茧的手,掌心向上,吃力地在自己厚重的胸甲內侧摸索著。
鎧甲碰撞的轻响中,一件小巧的物品被他掏了出来。
它看上去朴实无华,不过是一根约莫一指多长的精致金针,针体细长坚韧,呈现出纯净无垢的黄金色泽,散发出与周围猩红腐败格格不入的、圣洁的气息。
它看起来確实是个宝物,不过,它似乎已经彻底断成两节,失去作用。
“拿去吧。”
欧尼尔的声音带著疲惫,低语道:
“米凯拉大人。。。。。。我。。。。。。尽力了。。。。。您交由我的使命。。。。。。就在此终结吧。”
路明非没有立刻去接。
“诺言即是道路的开端。”
欧尼尔浑浊的目光扫过路明非:
“不要违背骑士的誓约。”
他將金针往前递了递:
“用它在需要的地方斩断猩红。”
路明非挠了挠头,还是接过了纯净金针,隨手將它揣进怀里,试探性的问道:
“您。。。。。。不求死了?”
欧尼尔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把老头子变成了俘虏,我不再归属於圣树军团了。而很多年前,风暴王庭倒下的时刻,我也没有和你师傅一样。。。。。。。所以,我现在无处可去。
小子,你得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唄2
路明非被这直击灵魂的问题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