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尼尔沉默了更久,头盔再次缓缓转动,似乎审视般地將路明非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在他被后的双剑上停留许久。
“龙饗的气息还有风暴的影子。”
欧尼尔问道:
“他还活著?”
“活著,”路明非乾脆答道,“活的好好的,甚至还有力气教徒弟。”
“是么?”
欧尼尔的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风暴的时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风暴王输给了黄金,输得惨烈,输得彻底。”
欧尼尔摇了摇头:
“你那倔驴一样的师父。。。。。。向谁也不肯低头,最后独自一人离开,被黑夜骑兵追杀,想不到啊。。。。。。他居然活的好好的。”
“而我—”
欧尼尔的声音低沉:
“风暴王庭倾覆,旧主已歿,风暴的余烂———又能飘向何方?”
他微微抬手,指向自己胸前那被披风和大擎遮掩著的、早已磨损的徽记印记。
路明非的眼神微微疑惑,他不认识这个印记。
欧尼尔见到他脸上的神情,摇摇头:
“这是圣树的徽记。”
欧尼尔似乎在这片土地上待的太久、太久,见不到一个活人,此刻有一个失乡的后辈找上门来,他甚至没有问路明非前来的目的,就这样一直絮絮叻叻地不停说著,仿佛是迴光返照正在交代遗言的老人。
『我带著愿意追隨的兄弟们,投入了米凯拉的树荫下,为圣树军团效力。我们曾是撕裂阵线的利刃。。。。。·
“可米凯拉大人突然消失,玛莲妮亚大人带领我们东征,一路来到盖利德,在这里打响了艾奥尼亚之战。
他將目光投向那棵虱结的猩红大树:
“当那参天的猩红之绽放时,一切都毁灭了。军团崩溃了,尸横遍野,活下来的——也大多化作了这片腐败下的活尸,在泥里哀豪。
玛莲妮亚大人贏了?输了?还是逃了?谁能说得清——胜败在此刻还有何意义?”
“但是,小子。”
他忽然话锋一转,手中的战旗往地上一,挺直身姿:
“我等各为其主,自当效忠主君!这场艾奥尼亚战爭,只要我还站在这里,就没结束!
听著,在你未被腐败彻底吞噬之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