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刚刚……接了个活儿?”
“对。”楚风点了点头,“一笔五十万的订单。”
“五十万!”
江河的眼珠子,瞬间红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辛辛苦苦,冒著风险,去广交会卖打火机,最后赚了多少?
几万块!
而楚风,一个电话,就敲定了一笔五十万的生意!
这哪里是工具机?
这是他妈是印钞机!还
“这位,就是谢承志教授吧?”楚风的目光,越过两人,落在了那个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眼镜男人身上。
谢承志没有看楚风。
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钉在那台五轴工具机的图纸上。
他缓缓走上前,伸出修长的,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而显得有些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著工具机冰冷的立柱。
那动作,像是在抚摸一件失散多年的稀世珍宝。
“闭环控制……”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却带著一种学者特有的,清晰的逻辑。
“用继电器阵列,做逻辑运算核心。用独立的pwm控制器,做脉衝调製。”
“它的大脑很笨,但它的神经反射弧,却快得惊人。”
他转过头,那双厚厚的镜片后面,燃起了两簇幽蓝的火焰,第一次,正视楚风。
“这是谁想出来的?”
“我。”楚风回答。
谢承志沉默了。
他看著眼前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青年,又看了看那台完全顛覆了他认知体系的机器。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趟从京城过来,不是被“请”来的。
是来“朝圣”的。
“走!喝酒去!”刘建国大手一挥,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气氛,“今天!不醉不归!”
“为咱们的印钞机,接风!也为咱们的谢大教授,接风!”
……
红星厂的食堂,第一次在晚上,摆开了宴席。
十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刚刚出锅的,冒著滚滚热气的猪肉白菜,还有一坛坛从供销社特批来的,辛辣的二锅头。
刘建国端著一个海碗,满脸红光,挨个桌子敬酒。
他的嗓门,比车间的汽笛还响。
“弟兄们!都看见了!咱们的『印钞机,响了!”
“第一笔生意,五十万!”
“我刘建国说过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等这笔钱到帐,我答应你们的东西,就该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