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范春抬手虚压,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炸响在下方数千人的耳中。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我,大楚戍边大將军,范春。”
关下,死一般的寂静。
范春?
范家那个排行第三的活阎王?
虽无兵部尚书之名,却掌大楚最精锐的兵权。
这些年大楚虽无对外战事,但范春平定內乱、剿匪的战绩却是一桩桩,一件件,骇人听闻。
世人皆知他两件事:一,战无不胜;二,从不留俘虏。
尤其是第二点,让不少心思活络的女子背脊窜起一股寒气,甚至有人当场就嚇得哭出了声。
听到哭声,范春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带著一丝残忍的讥誚。
这就怕了?
还追求什么狗屁自由?自由的代价,沉重无比,绝对的自由,更是世间最大的谎言。
二哥说的,果然没错。
“眾位乡亲,本將奉晋公之命,特来为尔等……送行。”
范春慢悠悠的话语,再次点燃了人群。
一个胆子稍大的妇人壮著胆子喊道:“你说的送行,是何意?”
她脑海中已经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士卒挥舞屠刀,將她们“送”上黄泉路的血腥画面。
“自然是欢送。”
范春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仿佛一个和善的邻家兄长。
“诸位即將远赴异国他乡,路途遥远,晋公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祝各位一路顺风。”
听到那声“乡亲”,立刻有女子尖声反驳:“谁跟你是乡亲!从今日起,我们便是净音天的人!净音天才是我们的家!”
这话让城楼上的將校们勃然大怒。
他们浴血守卫的国门,他们捨命保护的子民,竟说出如此数典忘祖之言!一股怒火直衝天灵盖,恨不得立刻跳下去將这群白眼狼撕成碎片!
“哦?”
范春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们,当真都愿意放弃大楚国籍?哪怕你们的家人、挚爱、子女,都还留在大楚?”
这话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许多人头上。
她们脸色煞白,眼中的狂热褪去了几分,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孩儿,决心开始动摇,不少人掩面而泣。
“姐妹们,別被他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