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简单问诊后,袁境阳开始对梁齐的左肩进行一系列基础的活动性测试。
手才一抬起,梁齐便明显吃痛。他咬着下颌,皱眉忍着。
然而即使他再能忍,肩部活动已明显受限,动作卡在中途,无法进行下去。
袁境阳的脸色更沉了。
影像结果出来后,他盯着屏幕上的图像,眉头紧蹙:“肩袖肌群的部分区域不太妙……关节囊也有积液。”
梁齐看着屏幕,面无表情。
“您做了什么急性的超负荷动作吗?”袁境阳问,“或是持续抬了重物?”
梁齐沉默几秒,不置可否,只问:“要怎么治疗?周期大概多久?”
袁境阳见状也不追问,摘了眼镜,说:“先做一周左右的药物注射治疗,主要是抗炎和镇痛。之后配合系统的物理复健,把积液消下去,再慢慢恢复机能。”
他顿了顿,“乐观估计,完全恢复至少也要一个月。”
梁齐点了下头,几乎没有犹豫:“行,就这么办吧。”
回去的车里,彭泽发动汽车前回过头,目光担忧:“梁先生,今晚的事儿……”
梁齐从窗外收回视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上次回去吃饭,您就因为——”彭泽及时收声,转言道,“这次景老单独叫您,再推……怕他老人家会不太高兴了。”
梁齐没接话,眼睛盯着前方,显然在权衡。
彭泽斟酌着,又补了句:“而且,尧总最近又一直在积极争取康蒂的合作案……”他点到为止,没把话说完。
车内安静几秒,梁齐开口:“晚上过去一趟。”
*
景承明常住在京城东北的近郊,说是人老了,想图个清静。
梁齐到的时候,景承明正坐在偏厅的独位。老爷子年逾八十,头发却还没全白,精神也算矍铄。
景儒捧着茶坐在对面,同父亲说话。
她虽不常居京城,但昨晚才结束慈善晚宴,选择多留一天陪陪老爷子,也属寻常。
倒是景尧也在,这让梁齐略感意外。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露,打过招呼后,在景儒旁边坐下。
尽管他已经尽力控制,左臂稍显僵硬的动作还是引起了景儒的注意。
她望了一眼,关切道:“……你肩膀怎么了?”
景承明听到,眼神光一下扫过来,问:“手怎么了?”
梁齐分别对上二人的目光:“没什么,不碍事儿。”
景儒显然不认为事情是他说的这么简单,“是旧伤复发了吗?让袁医生看过没有?”
“已经处理过了,没事。”梁齐说,随即瞥了眼另一边的景承明。老爷子正盯着他,眼神冷气。
梁齐收了视线,没多解释。
景儒还是担心:“可……你的肩伤这几年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