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至于扣门到这种程度。
“不不不……不是的。臣妾就是看见了,随便问问。”
“哦。”赵季状若无意地瞥了一眼鸳鸯锁,“那朕就替你保管着。”
内殿里明明没有熏什么安神香,却让张稚感觉有些昏昏沉沉,格外困顿。
她双眼勉强用力地睁开,一时找不出缘由,茫然看向赵季。
他却还是十分清醒。
张稚有些站不住,想去床榻上坐一会儿,脚下却踏空了一步,在她还未稳住身形的时候,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她双手扶着他的手臂,仰面去看,望进了一双幽深如古谭的眼眸,瞳色被浓密眼睫剪碎成星,一颗颗地,纷纷扬扬融入她的心里。
“……好困。”
张稚困得都懒得加上‘臣妾’二字。
她知道自己这是不正常的困,但是不知怎么,出于对身边之人的绝对放心,她也生不出什么警惕心了。
只想赶快两眼一闭,倒头睡去。
“朕寝殿里用的都是助眠安神的木料,皇后困了就睡吧。”赵季轻声解释道。
张稚有些撑不住,逐渐闭上了眼,赵季见状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往龙榻的方向去。
……
宫人们落帐剪烛,随着殿内的火光点点消散,只留了一盏暖橙色的光,寝殿里便只有和衣睡下的两人。
张稚睡着了特别乖,完全不会乱动,身上香香软软的,整个人贴在赵季的身边,呼吸均匀绵长。
床帐里,赵季没有闻到任何安神的木料香,他的鼻腔里充斥着张稚身上的味道。
无法形容。
赵季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味道,却总是让他深深迷恋,仿佛怎么也闻不够,鼻尖贴在张稚身上也闻不够。
他贪婪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回味。
自从和张稚分别,他就像是对这种味道上了瘾一样,闻不到就根本不想睡。
为了治他的失眠,用了十几种药,闻了许多香料都不管用。
而现在,一股困意涌了上来。
赵季鼻尖喷薄着滚烫的热气,熟睡中的张稚迷迷糊糊嚷了声痒,仿佛梦里被炙热的岩浆包裹,便顺势往下躲,将脸靠在了赵季的胸膛上。
手也不自觉地开始摸索。
他胸膛上的肌肉一开始还是软软的,后来变得越来越硬,只见他掩藏在黑发之中的耳廓红透如樱桃,全身都绷紧了力气。
张稚处在半睡半醒之间,本来手上摸胸肌摸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一只大手将她掌掴,意思分明就是不让她摸了。
她还没摸够,便与那只大手纠缠,软磨硬泡半天,都快没力气了,也没从温热的手心里逃脱出来。
小气鬼,真小气。
张稚慢慢蹙起眉头,还撇起了嘴。
尚以为自己还处于睡梦之中,她说话都是随心所欲的,便干巴巴地嘟囔了句,“你以前不这样啊……我才摸了几下……”
听到怀里的人如此不满足,赵季只能先放开了手。
他一放手,即使张稚闭着眼睛,都感觉她似乎在眉开眼笑,小手开始寻找目标,又贴上了他的肌肤。
赵季刚刚攒起来的困意,此时此刻完全没了。
他微微眯着眼,感受着张稚像一个第一次得手的女流氓一样,在他身上摸了个遍,到处游走,上下其手……无论如何,他今夜是睡不着了。
空旷的殿内只有一丝灯芯绒似的一线光支撑着。
张稚闹腾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赵季将她抱在怀里,一只胳膊放在她的小腹上压着,对于他,这是非常舒服的一种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