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嘴上的较量,卡罗完全不是斯内普的对手,不过梅菲丝对魔咒上的决斗卡罗也必败这点深信不疑。“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教授。”梅菲丝迈步前看向隆巴顿,他立即跟上她,德拉科则坠在金妮与洛夫古德身后,一行人撇过气急败坏的卡罗,朝着禁林走去。
一路上没人说话,直到洛夫古德突然出声,“你周围有很多骚扰虻。”她的声音仿佛本人正沉浸在一片梦幻的土地上,梅菲丝扭过头想看看她在对谁说话,却发现洛夫古德正朝向她,尽管如此,她的眼神又是游移的,并没有特定地落在她身上的某处。
“抱歉?我没听清。”
洛夫古德轻飘飘地说,“骚扰虻呀,比秋身上的还要多。”说完,她一双浅灰色的眼睛移向虚无的空中。
隆巴顿及时解释,尽管他听起来对这解释也没底:“骚扰虻是一种,嗯,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人们有很多烦恼的生物。”离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哪怕他正走在罚禁闭的路上也显得一身轻松,甚至还有心情跟梅菲丝开玩笑,“你看,你又救了我们一次。”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德拉科还在这儿,迟疑着这话是不是暴露了梅菲丝曾经帮过他们,梅菲丝说,“没关系,他知道。”如果令隆巴顿迟疑的是乌姆里奇办公室那一次的话,不得不说,虽然当时的德拉科有够讨厌的,但他并没有把她和乔治的事情告诉别人。而如果是指克里维的收音机那次,德拉科更不会说什么——撇开他讨厌卡罗的行事作风这一点,他们两个人之间现在是她做主,就像他父母之间是纳西莎做主一样。
怎么说呢,如果把德拉科比作他最讨厌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那她就是手握缰绳的驯养者。虽然这比喻不能叫他本人听见,不然他会闹。
“所以你们闯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是要干什么?”他们穿过落满纷纷树叶的草地,梅菲丝问,尽管不确定隆巴顿会不会告诉她。
不过似乎在相信梅菲丝“和‘他们’是不同的”以后,隆巴顿就决定变得坦率些,“是为了拿格兰芬多的宝剑。它一直放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我们觉得斯内普不配拥有它。”
还真够诚实的,一点儿也不介意他正在对斯莱特林的学生说她前任院长的坏话,梅菲丝决定不接这个话茬,评价道,“好吧,非常有勇气。”
“其实我们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可惜在我抱着宝剑下楼时被发现了。”金妮突然插入对话,这让梅菲丝有些无所适从,她们上一次近距离碰面还是在她大哥的婚礼上——也就是食死徒煞风景地闯入她家里那次。
她不太敢直视金妮,而这时终于到了海格的小屋边上,梅菲丝看看抱着胳膊的德拉科,走上前去敲响了海格的房门,幸好他正在这里,她简短地跟他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海格也对斯内普居然把这三个学生交给他而不是卡罗兄妹感到稀里糊涂。斯内普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没人了解。
她和德拉科的任务到这里就完成了,他们正准备离开,金妮——其实梅菲丝只敢偷偷地在心里这么叫她,她曾想与她结识亲近却又从未做出实际举动——却再度开口,“塞尔温,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梅菲丝看看金妮明艳动人的脸蛋,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德拉科,最后和她走到附近一棵冷杉树下,“有什么事吗?”
“乔治说你做的手链救了他,不然他的一只耳朵可能就要掉了。谢谢你。”
“……噢,这没什么。”手链断掉的那晚离现在不过三四个月,当时的心痛却恍若隔世,她对于那时的情绪甚至感到陌生,唯独记得是德拉科用白鲜香精处理了她的伤口,又带着她去向他爸爸了解最新的消息。
不过她记得韦斯莱与德拉库尔的婚礼那天,金妮看到她时还是满脸敌意。金妮接着说,“是婚礼那晚食死徒走掉以后他说的,抱歉,我当时在报纸上读到你快要结婚的新闻,就很讨厌你,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
梅菲丝并不擅长与人交往,更从来没有和金妮这样的姑娘打过交道,她直率得可爱,谁又能不喜欢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呢,她不知要回些什么,只好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其实就算金妮喜欢或讨厌她,事情都没办法发生转机了。
见梅菲丝平静的模样,金妮急得跺了跺脚,“唉——我就直说吧,乔治说你知道食尸鬼的事,还对食死徒撒了谎,他担心你会有危险。”
原来是这样。梅菲丝怔住了。她对德拉科说要再见到乔治才能理清自己的心意,但真正见过乔治时却只余痛彻心扉。陋居的婚礼后她深陷于对一切的不甘与怨恨,只能努力地不去想他,不断告诫自己如此一来才有助于她手上、心里的伤口愈合。后来,大概也渐渐做到了。
他们分开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半,她在这期间经历了订婚、谋杀与结婚,而他经历了事业与交战。乔治一直都那么好,好到令她奢望,他们仿佛已经在两条平行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很久很久,久到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最后她只问金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金妮看起来很失望,她欲言又止,目光落在了梅菲丝身后不远处的德拉科身上。“算了。”她原本想问问梅菲丝对乔治还有没有感情,她相信是有的,不然梅菲丝干嘛给罗恩的去向打掩护呢。
但马尔福在那里虎视眈眈,金妮忽然就觉得,算了吧,还有什么意思呢,真的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