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咏周沉默,合着就自己是菜鸡?陈连罗学龙邓明哪个不比自己喝的多!
张平瞧出老板的异状,解释道:“陈连叫老邓作陪的时候,老邓醉乎乎根本没醒,罗学云连扎带拍,又喂了一个药丸,老邓长出几口气,慢慢就清醒了。”
“连扎带拍?”
“银针扎,手掌拍。”
“他还随身带着银针?”
“是。”
舒咏周摇头苦笑:“这个罗学云到底是什么来路,难不成我真小瞧了,是条过江猛龙?”
张平认真道:“说实话,这几年虽然一直讲变化变化,可是从外地到大城市来的,除非公干,很少见私人来,更别说陈连罗学云这种山边边村子出来的农民。
他们能想到把咱们的商品拉回老家卖,还正儿八经派人过来考察,不正是说明罗学云这人总揽大局的眼光气魄?
现在对农民盲目流动进城,虽然管的宽松些,可有什么事还是容易找上他们,这种情况下,您说完条件,罗学云根本没有犹豫便亲身前来,我猜恐怕不只是避免咱们占股……”
舒咏周擦擦嘴,戴上眼镜道:“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咱们要求太过苛刻,一直提条件达不到罗学云预期,我怕他会宁愿多花一会儿功夫,抛开咱们的关系,去找小商品街的头头脑脑。”
“怎么看出来的?”
“陈连说他们领头叫罗学云后,我就托人去玉阑打听过,这人从默默无闻到一鸣惊人,只用了两年不到,他们种出来的蔬菜,行销各大县城,大受欢迎不说,还传出陈清一绝的名头,罗学云也得了个外号,叫罗青云。”
张平缓了口气道:“我着重打听罗学云销售蔬菜的方法,并不拘泥形式,有时候他会选本地有代表性的人物,合作铺开,有时候也会直接跟菜贩对接,更何况……”
舒咏周没好气道:“跟我还要卖关子吗?”
“昨天罗学云开酒,手掌轻轻一挥,瓶盖就被打开,今天给老邓解酒,针扎掌拍,种种神奇手段,足以说明他是个有真本领傍身的人,这样的人物往往会非常自信,不会随便屈从别人。”
“你在劝我多让步?”舒咏周道,“难道我们非跟罗学云合作不可?”
“这取决于老板。”张平平静道,“当然我建议主动减少商品批发的占股,从而换取罗学云给大江楼供菜,最好是独家供菜,借着他家菜别具一格的特色,大江楼能更上一层楼,可以尝试多开分店,扎根更深。”
舒咏周疑惑道:“蔬菜而已,能种出什么花样?值得如此大费周章,饭店的客人更喜欢野味肉食罢。”
张平委婉道:“外国人对野味的喜好,不像我们这般强烈,尝鲜之后,往往兴趣就淡了,况且老邓也讲过,稀奇好吃的猎物越来越少。
大江楼想做的不是一年两年,一家两家的生意,迟早要面临食材缺乏的问题,而蔬菜年年种年年收,可以持之以恒。
老板,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舒咏周听完,笑了笑。
“一通酒喝完,罗学云的成色没试出来,倒是把我们的张经理折服了。”
张平也不着慌,跟着笑笑。
“作为大江楼的经理,为老板为饭店考虑是我的职责,我对罗学云感观如何,没有关系。”
傍晚,罗学云等人归来,舒咏周叫人把邓明喊上来,询问这一天都干了什么。
城市漫步一日的邓明,完全没有宿醉的颓丧,反而神采奕奕。
“我们先是去小商品街,走访几家日用品零售或批发的商家,罗总还提出要去厂家看看,因为没有提前打招呼,距离也远,才作罢。”
舒咏周张平对视一眼,显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张平:我说吧,罗学云必有后招,有单干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