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陈首座。”
钱讯道。
“你知道四十六天之后,將会发生什么事吗?”
陈彦又继续追问著。
“一场悲剧。”
钱讯回答:
“齐太上,现在已经將最后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陈首座您的身上了。”
只见钱讯缓缓摘下他戴在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
“这枚戒指,乃是七千年前的一件仙器的残骸,乃是这世间当前已知的,唯一可以唤起陈首座您体內的那缕大妖残魂之物。”
“我不懂那些玄而又玄的所谓因果,但齐太上说,这也是唯一可以介入四十六天之后的那场因果中的物件。”
“所以说?”
陈彦问。
钱讯不语,只是將手中的那枚戒指丟向天空,隨后抬手瞄准在空中旋转著的那枚戒指,指尖轻轻一弹——
空山指。
从指尖迸出的真气恰好击中在戒指的侧面,隨后將戒指弹入至潭水当中。
“齐太上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知晓,陈首座到底有没有清楚他的本意如何。”
陈彦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隨即跳入面前的界幽渊。
漆黑的潭水之上,溅起白色的水。
潭水吞没陈彦的剎那,蚀骨寒意竟顺著他的鼻腔,直刺天灵。
界幽渊深达百余丈,对於气海境巔峰的陈彦而言,虽说难免会感到有些不適,但並无大碍。
只需再稍微適应几息的时间,便可得心应手。
陈彦將真气注於他的双眼,竭力在漆黑的水流间寻找的那枚被丟入潭水中的戒指。
隱约间,他可以看见那一抹暗色的残光,正在缓缓坠入潭底。
陈彦下意识朝著戒指的方向游去,缓缓下沉。
然后,顷刻间,他全身经脉中的真气,全都开始紊乱和骚动起来。
沉重而又缓慢的心跳声,从潭底传来。
“……杀。”
古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再次於他的耳畔响起。
寂静骤然降临。
然后,纯白道袍的青年身影,彻底被这潭墨色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