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从无败绩的织田作之助,在与女儿四目相对中,于无声地对峙里,不可避免地败下阵来。
织田作之助不再追问,只说这是最后一次。
他左手撩起她额边的碎发,别到她微微发烫的耳轮后。
红发青年宽大的右手掌抚着女儿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像是顺着一只怎么也学不会打滚撒娇,只会跃跃欲试从几层楼跳下来,看能不能摔死自己的小猫咪。
对视的时间久了,世初淳的内心掠过几分懊恼。
她眨了眨眼,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热度正在上升,心跳渐渐失去了顾虑。她放在织田作之助肩头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了下。
该表白的心迹,时下不坦明,兴许往后再无时机。
大道理也许多数人都懂,却鲜少有人能实践到底。人们总以为未来有无数的时光可供挥霍,乏味、平凡的日子会永久地持续。
可是,你不能同时养两只猫。它们会打架、内讧,打得伤痕累累,好不委屈。这句话,世初淳说不出口。
她略微不自然地偏开头,回避掉红发青年如电般炯炯有神的目光。
织田作之助不明所以,手动掰正了女儿的脑袋朝向。
她转一次,他掰一次。没能完美地诠释父爱如山,倒是时常上演父爱如山体滑坡的趋势。
没太多复杂念头的织田作之助,似乎永远转不弯过来。
要他认识到疼惜的女儿会和自己闹别扭的事情,还不如让他吃一百份咖喱饭噎死自己来得轻松。
同样的,织田作之助也领会不了太宰口中说的,世初小姐的可爱之处,正在于她的不可爱之处的调侃。
要他看,他的女儿天然是处处透着可爱,无一处不惹人喜爱的。
p酒吧的太宰治听完好友令人牙酸的发言,只同能理解大概意思的坂口安吾碰了下酒杯。
对掰回脑袋,正视着他,这一简单的,单方面促进父女关系的“互动”乐此不疲的织田作之助,像是拿到了闲暇逗弄猫咪的逗猫棒。
如此重复了多次在女生看来无意义,而织田作之助极度满意的操作后,世初淳被扰得恼火。
够了,拿她当什么了。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世初淳,在有意回避视线的情况下,被收留自己的名义上的监护人,强行掰了十几次脑袋,好转回去,继续和他对视。
怕是再好脾性的泥人,一颗软心肠都要被硬成金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