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腰椎,自信地走出办公大楼,做好她凌晶晶的角色。
「老闆?老闆?」
「抱歉,说吧。」公冶丞忙着看她离开,竟然分神。
会议室里的人满识相地,没有去追究公冶丞微微红着脸的原因。
稍晚被通知到场的晚餐庆祝也没有什么异常,公冶丞并没有多加关注她,而是忙着跟公司员工联络感情的样子。
餐点颇为好吃,这些人也满友善,贺兰冰心生活里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氛围。
晚餐后告别眾人,她慢慢散步走回旅馆,没有注意到公冶丞跟在她身后。
「小心!」
他和她之间有不小的距离,来不及阻止车祸发生在他眼前。
她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车子很快就驶离,公冶丞急忙上前,发现那台车没有掛车牌。
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很可能是他爷爷那方的人。
「贺兰冰心?」他赶到她身旁蹲下,不敢移动她,唯有拍拍她肩膀。
地上从她腿间逐渐蔓延的血令他晕眩,他抬头要逐渐聚集而来的人报警叫救护车。
「先生。他们要推她去手术室,你不能跟。」护士有礼貌但坚定的在急诊室拦住公冶丞,塞给他一张湿纸巾和需要填写的表格,指给他不远处的座位。
他把手擦乾净,微抖着手完成表格,在国外只有他和她,没有别人能使唤。
「给你。」
护士站里的人接过,看过表格,因为他在关係栏填的是夫妻,于是跟他要两人的英文证件,他先拿出皮夹递出自己在国外的驾照。
然后他试图打开她的肩背包,尝试几次依然没办法打开,最后是护理师帮他打开磁扣找出护照。
「你坐吧。」护士要人拿瓶水给他。
他轻轻擦拭她皮包上触目惊心的血跡和刮痕,忍不住想起贺兰冰心的父母是车祸过世。
他爷爷比他想像中的更加不可预测。
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是凌安和。
他考虑几秒还是和缓下情绪接起。
「凌晶晶,案子怎么样?」凌安和那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
「凌安和。是我。」
「公冶丞?」
公冶丞成功说服凌安和不要轻举妄动,凌安和也答应会阻止钱朵朵有任何动作。
才掛掉电话,穿着手术服的护士来找他:「先生。」
「怎么样。」
「请签同意书。」
他快速扫过纸张,吞下苦涩的感觉。
「你们还年轻,不缺生孩子机会。」
公冶丞苦笑着点点头同意护士的观点,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以不签离婚协议书胁迫贺兰冰心留下,结果害了自己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