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草人更是连一个完整的形状都无法维持,被瞬间挤压成了一捧灰黑色的粉末。
寧梧隨手將粉末与断钉丟进了床脚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
管你是什么东西,背后又站著谁。
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就是找死。
他起身下床,准备去洗漱,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在此刻振动起来,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他走过去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著“林棲月”三个字。
他划开接听键,將手机放到耳边。
“餵?”
电话那头传来林棲月略带迟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
“寧梧?你。。。。。。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说吧。”
寧梧的回答很乾脆。
“那个。。。。。。”林棲月在组织语言,话语有些断续,“就是。。。。。。嗯。。。。。。”
她还没“嗯”出个所以然,一个清亮又充满活力的女声忽然从听筒里炸开,蛮横地抢占了主导权。
“我跟你说寧梧,我们家棲月今天可是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准备约你出去约会,你可千万不能不给面子啊!”
是陆清歌。
寧梧甚至能想像出她此刻抢过手机时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林棲月又急又羞的叫喊:“陆清歌你胡说什么!你快把手机还给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怎么胡说了?你不是对著镜子练了半个小时吗?『寧梧同学,请问你今天有空吗?哎呀呀,那小表情,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清歌毫不留情地揭著短,声音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你还说!我跟你拼了!”
紧接著,听筒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
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有含糊不清的爭抢声,还有陆清歌憋不住的笑声和林棲月气急败坏的低呼。
寧梧拿著手机,安静地听著那头的大战,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过了好半天,那边的动静才渐渐平息下来。
手机被重新拿稳,林棲月带著喘息的声音传来,满是无奈和羞愤。
“呼。。。。。。呼。。。。。。寧梧,你別听她瞎说,她。。。。。。她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別当真。”
“我听见了,”寧梧说道,“对著镜子练了半小时。”
“。。。。。。”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寧梧几乎能想像到林棲月此刻的表情,大概已经窘迫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轻笑出声,主动打破了这份尷尬:“所以,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