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是,在洞穴的顶部,有一个小小的孔洞,一束清冷的月光正好从那里穿透而下,精准地投射在圆台的中心,形成了一块明亮的圆形区域。
这景象,真像是舞台上打了一道聚光灯。
寧梧的目光扫过四周。
在圆台的外围,站满了更多的观眾。
密密麻麻的尸体,人类的、魔物的,数量比通道里多出数倍,它们排列整齐,静立在黑暗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形,將中央的舞台包围。
而在那圆台的两侧,两个熟悉的身影笔直地站立著。
一左一右,一个惨白如玉,一个漆黑如墨。
正是刚才被他亲手打碎的那一黑一白两个傀e儡。
此刻,它们已经完好无损地恢復了原状,身上看不到任何裂痕。
寧梧看著这番景象,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非但没有感到紧张,反而笑了。
那是一种压抑著怒火,却又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的笑。
“我都走到这里了,还要藏头露尾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迴荡。
“排场搞得挺大,就是主人不上台,不觉得很失礼吗?”
他的话像是启动了某个开关。
舞台中央,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区域里,凭空出现了异动。
无数道比蛛丝还要纤细的银色丝线,从上方无尽的黑暗中垂落而下,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在光斑中迅速地交织、缠绕、凝聚。
它们编织出骨骼,塑造出肌肉,覆盖上皮肤。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完整的人形,就在那片月光之中被创造了出来。
那人影缓缓站定。
他穿著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长风衣,衣料能吸收光线,让他身体的轮廓在明暗交界处有些模糊。
他的脸上,戴著一张没有任何纹与表情的纯白色面具,只留出两个深邃的孔洞。
分不清男女,看不出年纪。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舞台的中央,站在那束聚光灯下,身上散发著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与优雅。
仿佛他不是一个藏匿於深渊的阴谋家,而是一个即將开始演奏的艺术家。
紧接著,一个不男不女,不老不少,像是通过某种装置处理过,带著一种空灵而又不真实迴响的声音传出。
“欢迎来到,我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