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橙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也没说话。
自己去拿了碗舀饭,再过来坐下。
三个人,面对面,谁都没出声。
只剩下彼此嘴里的咀嚼声。
嚼了几下后,是蒋方橙先开口打破平静:“小舞,你算一下工钱,这几天你忙的活,算两倍,加在月底工资里。”
小舞吃了根青菜,她讪讪看了眼蒋方橙的脸色,然后才点头:“……好,橙姐。”
蒋方橙至始至终都没看随宴。
倒是随宴先说:“舍得清醒了?”
蒋方橙听了,阴阳怪气:“再不清醒,你都要把我溺死了。”
随宴抿唇:“我那叫特殊时期,特殊手段。”
“谁叫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随宴”,蒋方橙深呼吸一口气,停止吃饭的动作,看向她的弟,“如果这个男人,姓陈名关的话,我就是活不了,怎么了。”
“我有错吗?我就任性这一回怎么着了?我想我自家男人,是犯了什么天条吗,值得让你下这种狠手对你姐。”
随宴也看向她,僵持:“没怎么。但你要这么不自爱,我无话可说。”
蒋方橙不干了,拍着桌子嚷嚷:“什么叫不自爱?你别以为读了几天书,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你别忘了,你读书的钱,还是你口中这个不自爱的女人,给你交的。少他妈拐外抹角的骂我!”
随宴脖子红了:“我是让你对自己负责。”
蒋方橙摔筷子,筷子甩到碗边,弹到随宴脸上。
随宴脸被弹偏。
又是僵局。
蒋方橙咬着牙,不服输、不认命道:“那你就好好看看,我是怎么负责我的人生,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的!”
随宴也红着眼尾怼回去:“最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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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陈关的桑塔纳,停在了好美美发店的外面。
蒋方橙很久之前就给了陈关自己家店的外门钥匙,让他来了就自个儿上来,免得还劳烦她下来给他开门。
陈关摁了车锁,提了下皮带。
他今晚意气风发的,归功于今天签了一个大单,等这单做完,拿到手会有10万块。
这是律所开张以来,拿过的最高单价。
煤矿厂死了一个工人。
按照意外处理,赔个七八千就该草草了事。
工人是跨省过来工作的,死了之后的消息传回自己的家乡,那边的人想讹人,让赔20万。
煤矿长老板——胡老板是冷血商人,不干。
按照人性来讲,开了这个口,以后但凡自己场里出了事,不都得闹成这个价。
那边一纸诉状,把煤矿厂单位告上了法庭。
胡老板听人介绍,说最近罗镇有个律师,专门处理这种疑难杂事,交给他,准放心。
昏暗的包间内,胡老板咬着雪茄,左拥右抱,看着被保镖带进来,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男人。
“你就是陈大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