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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了拓跋氏族设立的测试之后,闻潮生在腾烟城內的日子忽然变得好了许多。
最直观的表现是,阿水有了喝不完的酒。
马枣告诉闻潮生,王贤有双重身份。
一方面,他在为天机楼做事,另一方面,他也在为拓跋氏族做事。
而之所以王贤愿意帮助拓跋氏族去对付天机楼,也並非是因为氏族收买人心的功夫有多么厉害,而是因为王贤曾收养的养子王春早便是死於天机楼的一场阴谋之中。
那场阴谋涉及到了氏族之间的爭执,与他的养子没有关係,可他们商队当时运气不好,踏入了这场纷爭之中,被天机楼顺手利用成为了导火索,那时候,王贤的养子带领的队伍在逃亡的过程之中被抓住,可他到死也没有说出王贤他们的下落,可后来他们还是被单于氏族的人找到,幸得拓跋氏族的人发现了此次爭端的怪异之处,查清了原委,在关键时候保下了即將被单于氏族处死了王贤等人,这才叫他与那一队的五十六人捡回了性命。
当王贤找到自己养子的时候,他已经被野狼啃食得七七八八了,浑身上下几乎没见一块好骨头,全被敲碎,也不知道到底生前经歷了什么,若不是他衣服一角上掛著的財神钱,王贤都认不出他。
这財神钱是他在王贤六十大寿的时候专门前往陈国十方寺大价钱求来的。
王春早生性很倔,被王贤收养了二十三年,几乎只听王贤的话,也对王贤很好,过往在塞外行商风餐露宿,一路埃尘,他都会提前早做准备,將王贤照顾得极好,因此深得王贤喜爱,父子感情极深。
后来王春早死於非命,王贤从拓跋氏族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天机楼的拨唆之后,便在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后来拓跋氏族有人找上了他,在得知能有机会给天机楼带去麻烦之时,王贤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的身份很好,原本就是九歌里的老商队队长,而九歌与天机楼交往又颇深,只要他想,自有人引荐。
在得知了王贤的事情之后,闻潮生心中略显唏嘘。
今日他在院中与阿水討论起了“逍遥游”的问题,院外马枣忽然闯入,他一身风尘,对著闻潮生道:
“闻先生,你要找的那个“王鏢头”有消息了。”
闻潮生偏头看著马枣,问道:
“他在哪儿?”
马枣回道:
“在单于氏族的手里,被抓回北崖山了,王贤说那是我们的人,但那其实根本不是我们的人。”
闻潮生蹙眉。
“他们没杀掉王鏢头,而是將王鏢头带回了北崖山?”
马枣道:
“咱们的消息应该没有错,你也不要太小瞧拓跋氏族,作为塞外最大的氏族,也是最早崛起的氏族,我们有许多手段和潜在的势力。”
“无论是单于还是贺兰,都有大量拓跋氏族安插的眼线,也许我们没法接触最深层次的秘密,但找个人倒是不难。”
闻潮生摸了摸下巴,在院子里面踱步。
“既然王贤是你们的人,那他应该不会对你们撒谎。”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杀了王鏢头,而是將他带回了北崖山。”
马枣:
“这说明他们是奔著你们来的。”
“要么是你,要么是王贤,但大概率是你。”
“先前你自己也讲了,在你们进入塞外的时候,曾在商道上遭遇了单于氏族的堵截,你们杀了他们很多人,而贺兰氏族与单于氏族先前又是合作关係,所以你们出现在辟水亭的行踪多半是被贺兰氏族卖出去的。”
“他们来找你们寻仇,这很正常。”
“更何况,如今在他们的眼里,拓跋仲正带著齐国重要的信物,还在想方设法地回到蓝河公国,他们肯定也防著这一手,估计怀疑上你们了。”
“不过问题並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