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定在原地,心头的压抑和痛楚,瞬间就爆发。
外婆说的没错,一个人如果心头藏着恨,每走一步,脚步传来的触感,全是钝痛。
当孩子那根刺又生出来,情绪终于绑不住了。
靠在墙上,捂着脸,泪水穿过手指缝溢出来。
有脚步声路过,她又赶紧整理好自己,步履匆忙离开。
也不想约徐晓茵,独自回家。
黄昏将至未至的雨天,诺大的房间全是郁郁寡欢的气息,人杵在里头,意志越来越消沉。
仿佛要被溺亡的时候,眼睛鬼使神差就看向傅怀瑾的酒柜。
沈知言从不喝酒,今天突然就想试一试。
打开,尝一口,辛辣刺喉的气味让全身一激灵。
下一秒,麻麻的感觉席卷各个内脏。
又尝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
胸口好像没那么胀痛了,人也飘飘欲仙,突然很想傅怀瑾,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只想跟傅怀瑾呆在一起。
想打电话,软绵绵地直不起身体。
就那样窝在酒柜下面睡着了。
这边傅怀瑾刚忙完手头的事情,打了个电话。
没接。
再打。
还是没接。
眉心跳了跳。
打给徐晓茵。
“知言姐?她没有约我啊。”
傅怀瑾的身体“咻”一下从椅子上发射出去,先去学校,找不到人;又跑回家,一开门,乌漆麻黑。
看来没在家。
人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又拨了一通电话,铃声从书房传来。
傅怀瑾喜出望外,按开灯火进去,找不到人。
又一层一层楼地找,还是没有。
心态已经变得疯狂。
喘着气,粗暴地扯掉领带,打电话给李秘书。
“你现在把弟兄们……”
“傅怀瑾!”
一个若有若无的呼喊打断了傅怀瑾焦灼的声音,他环顾一下屋子,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傅怀瑾……”
突然到来的光亮和声响让沈知言半醉半醒。
她又喊了一句。
这一次,傅怀瑾按掉李秘书的询问,循着声音走过去。
客厅角落里,酒柜区,岛台下面,沈知言瘦瘦的身体,正窝在里头,手里还拽着一瓶马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