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母亲口中讲述的将是我所不了解的父亲的故事。
“其实妈妈曾是父亲所在研究所的研究对象。为了开发疑难杂症治疗方法而进行的研究对象。也就是说,是当时父亲研究的疑难杂症患者之一。”
当然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的故事。
毕竟对于父亲的工作,我至今都从未关心过。
“所幸很快研发出治疗方法,妈妈和其他患病孩子们也都能回家了。只要每个月来医院接受一次门诊治疗就行。”
妈妈的笑容里夹杂着某种莫名的寂寞。
“但是妈妈没有可以回去的家。因为她是个举目无亲的孤儿。”
天涯孤儿。研究所。研究对象。
不知为何,父母将身患绝症的孩子贩卖给研究所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所以当妈妈不得不独自进入福利院时,昌宰父亲成为了妈妈的监护人。妈妈和昌宰的姓氏一样对吧?这姓氏也是那时候从昌宰父亲那里继承的。
姜姓虽不如金姓常见,但也不是罕见的姓氏。
所以即使母亲的姓氏和我相同,我也没觉得特别奇怪。但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
混乱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那、那么,当时为什么……”
我与妈妈初次相遇的地方。
是在亲生母亲的葬礼现场。
‘打招呼吧。昌宰,这是你的新母亲。’
父亲就那样介绍了妈妈。
这位就是我的新妈妈。
当然父亲并没有明确说过和新妈妈再婚了,或是介绍她为妻子。
但既然是新妈妈的话…………我那样理解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对不起昌宰啊。那个…………是妈妈太固执了。因为知道昌宰爸爸会很为难。”
看到惊慌失措的我,妈妈又畏缩了起来。
“说是离婚的前妻去世了。必须把前妻带走的儿子接回来,但就算接回儿子也没精力照顾…………而且那个儿子…………说非常恨父亲。”
我确实恨过父亲。
如果当时要我跟着父亲生活,年幼的我宁可选择独自生活。
对父亲来说,我无疑是个棘手的累赘吧。
"所以妈妈说过。‘我来当那孩子的妈妈’这样。"
──啊??到底要怎么做才会得出那种结论啊?!
那样的我的控诉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口。
因为妈妈正以生前从未见过的表情流着粗大的泪珠。
"妈妈也……想拥有家人啊……。"
妈妈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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