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是一切都晚了,宋音完全将它控制住。
心魔无奈:你想要我干什么?提醒一下,我只有干坏事才有劲,你让我做好人好事我可能做不到这么好。
残阳之下,宋音嘴角轻扬,“我知道。”
*
做梦这件事沉昳容已经习惯了,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对于自己出现在这沉昳容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老师举着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写下“生物入侵”这四个字,她转过身将粉笔头精准扔在同桌的脑袋上,同桌的好睡眠戛然而止。
沉昳容怀念之余又觉得好笑,见老师的眼神开始盯着她,她赶忙端正坐姿。
一阵刺耳的金属音之后,老师吹了吹小蜜蜂的话筒,“那么,什么是生物入侵者?”
见老师眼神落在讲台上的课本上,沉昳容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同学迷迷糊糊翻开课本,但也没有认真听讲,只是翻到了正确的那一页,拿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这些记忆沉昳容都快忘记了,如今梦到还觉得有几分怀念,也很是陌生。
她看着课本上讲澳大利亚的兔子,还有薇甘菊一类的东西。
看着看着她入神了,等她回过神时下课铃声响起。
教学楼下有乒乓球桌,铃声一响就有一群人往下冲,沉昳容在三楼看着她们,人群熙攘,在这个热闹的世界里她却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于是她回到自己座位上,将教材翻开,看着书页上蓝色方框里的黑色小字。
兔子吗?
沉昳容发起呆,脑海里想着兔子的模样,可想着想着脑中的兔子却变成了宋音的模样,对方长了一双兔耳朵,在她面前低着头。
毛茸茸的兔耳朵就在她的面前,只要她一个抬手就可以摸到。
沉昳容总觉得这件事她经历过,那一次她好像没有摸到。
“要不要摸摸看?”宋音的声音暗含引诱。
既然在梦中,是不是放肆一点也可以?
沉昳容抬手伸向那一双耳朵,她想象着耳朵该有的触感,可摸上去却变了。
她握住的是冰冷的雨水,雨水从她的掌心溜走又顺着手臂一路向下,冰冷的雨水带来一片颤栗。
血腥味还有土腥味,胸口很疼,视线模糊。
似乎有谁站在她的身边,带着冲不淡的兰花香气。
对方冷漠地问她,“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沉昳容听得很清楚,这是宋音的声音,她明白自己是梦到身死之前的一刻。
这次沉昳容没有动,她冷笑一声,“不过是梦而已。”
她又深吸一口气,也不顾自己会被雨水呛到,冷笑一声,“当然有。”
“宋音”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一句话,她将剑尖抵在沈昳容的脖子附近,似乎想要将沉昳容的咽喉刺穿。
“宋音”说:“师尊,你我之间本不该走到这个地步,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是仇人。”
心脏剧烈收缩,失血过多也带来越来越浓重的晕眩感,但这股愤怒并不是因为自己被人伤害。
她愤怒的是自己在被人捉弄,这人想要操纵她。
沉昳容憋着一股劲大喊,“放你大爷的狗屁!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假冒者有些意外,可她竟没有一点被拆穿的愤怒,反而眼带欣赏地看着沉昳容,“不愧是你。”
她收了剑蹲在沈昳容身边,十分好奇地询问:“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沉昳容尝试着摆脱梦境的控制,可这有些难,她稍微有点动作,胸口的疼痛就会加剧。
但她一声也没吭,对剑尊来说,这点疼痛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看着冒牌货拙劣的握剑姿势,沉昳容轻蔑一笑,“我不可能教出你这种连剑都不会握的徒儿,我的眼光没那么差。”
“而且,你的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