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埋正好,大热天的谁也不想出这膀子力气。
只要这个老小子说话算数,別把这个屎盆子扣到大家头上,那就隨他去。
“能有什么事,只要你不是凶手,就找不到你头上。”
牛大胆心不在焉的回应道,弯腰捡起一根树枝,挑了挑那团乱糟糟的头髮,试图找寻一些有用的线索,確认对方身份。
他这一弄不要紧,可把旁边的李沉海嚇坏了。
这狗东西来的真是时候,什么破事他都要插上一手。
“牛哥,臭烘烘的別翻腾了。”
“你留这玩意干啥呀,招苍蝇。”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牛大胆脸上掛著一丝得意,接过他手里的铁锹,有模有样的翻著死尸,还不忘向大家解释几句:“这人的尸体没有完全腐烂,这就说明死亡时间並不算长。”
“顶多也就两三年时间,换做衙门里的仵作过来,摸摸骨头,闻闻这堆臭肉,就能大概推断出他是多大年纪。”
“弄不好还能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利用铁锹將周围的骨头,破衣服等物件拢在一堆,牛大胆忍著鼻尖传来的臭味,喋喋不休的说道。
“如果他是一个流民,那就没啥好说的,扔水沟里餵鱼就行,可要是咱们上山镇的人,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那这事可就大啦。”
“你可別吹了。”一旁的街坊们闻言,开起了玩笑:“弄块臭猪肉掛几天,你能知道是公猪母猪吗?”
“再说了,镇子上就那么多人,谁家有点啥事,大家都知道,真要是谁被杀了,怎么可能瞒得住这么多人。”
“要我说,他就是前几年过来逃难的灾民,走不动死这了唄。”
“你说他是灾民,那这坑是谁挖的?”牛大胆来劲了,当面质问起眾人,试图证明自己的猜测。
“哼,谁规定灾民只能单独出门?”大家並不觉得这事有什么蹊蹺,接二连三的爭辩道:“同行之人挖个坑把他埋了,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你咋这么清楚呢!”牛大胆叉著腰,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露著毫不掩饰的威胁:“我现在严重怀疑,杀人凶手就在你们这群人当中。”
“等著吧,別让我抓到是谁,让我抓到那一天,有你们好果子吃!”
“妈的,脑袋有病!”江白山喝骂一声,甩袖离去:“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咱们也別掺和这事,省的惹一身骚。”
“对对对,走,都走,反正这事跟咱们也没关係,隨便他弄吧。”眾人紧跟著附和,一个个挥著衣袖,满脸晦气的离去。
本想著做件好事,积点功德,结果还被这个臭虫噁心一下。
既然这样,让他查吧,看看他到底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人。”待到眾人离去,牛大胆瞥了一眼身边的李沉海,闷闷不乐的发著牢骚:“一点公德心都没有,我这么努力是为什么,不就是为大家的安全著想,为上山镇的所有百姓著想吗。”
“真是不可理喻,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息!”
“李掌柜,还是你有担当有觉悟,这事,还就你……”
不等把话说完,李沉海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铁锹,转身瀟洒离去。
只剩下牛大胆独自一人,蹲在空无一人的土坑,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这帮混帐孬孙子,老子回去就找老爷稟报,非要加征你们的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