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落,突然有一个东西被塞进了怀里。
他定神一看竟是个木偶,长着长头发,正脸朝上,一双凸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管家被吓得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连甩带扔,又把木偶丢回了江峙川的怀里。
江峙川表情阴恻恻。
“管家你怕什么?”
“你是不是见过这个木偶?”
管家紧闭着双眼,连连摆手:“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哪里见过?你不要乱讲!”
“这是梅英啊!”江峙川把把木偶举起来,让它的正脸正朝向管家。
管家浑身发颤,面色灰白,吓得使劲躲闪,几乎埋向了左边江维岳的怀里。
江峙川不悦地把他拽正,把木偶强行塞进他的怀里。
“你要是心里没鬼,怕它做甚?”
管家像掉进了冰窟窿。明明这木偶没有任何温度,他却觉得瘆人得冷。指尖不小心碰到木偶的头,脑子里瞬时闪回多年前的那个闷热的夜。
上一秒还令人愉悦的美丽头颅,下一秒就像球一样滚到了他的面前。
血乎乎,湿漉漉,夹裹着暴雨欲来的潮热,这颗头在以后的无数夜里,在他心里滚了无数次。
再好的修养和操守也在此刻分崩离析,他堆不出来任何笑意,挤不出任何可以下台阶的话,最后只能紧紧闭着眼,叽里咕噜念起了阿弥陀佛。
颤颤巍巍,哆哆嗦嗦。
阿弥陀佛还没念几声,又切换为福生无量天尊,几秒钟后又开始呼叫圣父……
诸天神佛被他临时抱了个遍。
钟佘意见后排如此精彩,恨不得当场把方向盘撂下,爬到后面去探个究竟。
到底是什么玩意能把向来滴水不漏、云淡风轻的管家吓成这个鬼样。
然而当从后视镜他瞥见江维岳纹丝不动的脸,他的心突然跳慢了半拍……
不对!不对!
他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出现在前往万岁山坟场的路上?
方才管家死活不肯上车,后面还有一群保镖虎视眈眈,若不是他挡着,哪有那么容易。
还有这个独家消息,怎么出现得如此刚刚好?
钟佘意从后视镜死死盯着江维岳。
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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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寒风中,大只佬试图睁大眼睛看清隔壁那位“同行”。狗仔这个圈子,各有各的门路。但如此密辛的事,对方是如何得知的?不过这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专业,藏也没藏好,举着手机的手还哆嗦个不停,要不是那边歹人们专心挖坟,早发现他了。
正在内心吐槽,这人突然冲出浓夜,高高站起,露出戴着口罩的脸。
“住手!”
呵斥声划破夜的禁锢,沉闷的敲击声骤然停止。
大只佬惊得几乎趴在了地上,差点吃了一嘴的香灰。
这人要干嘛?
自爆找死吗?
紧接着他又听到那人几乎破了音的怒吼。
“住手!”
“别挖了!”
幽冷死寂的坟场惊起一串鸟叫声……泫然欲泣,凄厉如鬼。
大只佬探出头去,那位同行不要命地连滚带爬冲过去,和那几个盗墓人缠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