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小子脸上还残存些春色,眼尾泛着的红也没全部褪去!
钟佘意推了推金丝镜框,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哎呀,我说敲半天门没人应声,原来在忙着擦边呢!”
江峙川黑着脸,“滚!”
他猛然关门,没想到钟佘意这家伙一脚插进门缝,门还没夹到,这人就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啊…………”
锐利的声音刺破夜空,像有人用刀片不依不饶地划刺玻璃。
“有病!”江峙川狠狠骂道。
钟佘意立马住嘴,笑嘻嘻地回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有病,你也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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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碳炉旁只有两个人,此刻多了一个。
锅里咕噜咕噜冒出的浓白热气将多余的人也裹进美味的被子里……哪怕江峙川极其不高兴,也没办法当着大哥的面彻底掀桌和对方狠狠打一架。
“我不许你们吃独食。”钟佘意望着奶香汤底愤恨道。
江峙川嗤笑一声,“没筷子!”
钟佘意望着江维岳,“大哥喂我就好了。”
江峙川气笑,“脸真大!”
钟佘意瞥着江峙川的围裙play,冷道:“穿这么烧,你连脸都不要了。”
江峙川攥住筷子,几乎快要折断。
钟佘意扫了一眼道,“要不你把你筷子折了,我们一起让大哥喂好了。”
江维岳:“……”
他赶紧起身,走到厨房从袋子里神奇地又掏出一双筷子,“幸好老板多送了我一双,不然家里成年的孩子打架,我可劝不住。”
两个成年的“孩子”双双被刺得脸皮一红,气焰瞬间灭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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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双筷入锅。
钟佘意夹了一块羊肉,江峙川也夹了一块羊肉,两人同时放到江维岳的盘里。
接下来,牛肉、鱼丸、羊肚、笋尖、藕片等等,齐齐在江维岳的盘子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江维岳:“……”
他赶紧举手交叉,喊停,并转移话题道:“小意,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钟佘意盯着炙热的碳炉、满桌的涮菜以及奶白的汤底,像是看到了一个具象的笑话。这笑话正张着嘴朝他吐出芬芳的恶毒评价:皇帝不急太监急!
是啊。
是哪个大傻子听到江维岳被二舅舅叫到祠堂惩罚,一路狂奔想去看笑话。
又是哪个大傻子笑话没看到,得知江维岳被江峙川救走后消失,又马不停蹄派一群狗仔去找人。
找了一夜,终于得知两人躲在庙街一家音像店,赶过去后发现管家先行一步,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再次消失。
再后来,经过一天的寻找,其中一个狗仔终于捕捉到了两人的踪迹,于是他抱着一定要把笑话看到的心态,甚至等不及恰好坏掉的电梯修好,从一楼像狗一样用四肢决绝地爬到了25楼……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烧包江峙川在江维岳面前卖弄风情,看到了本应如困兽般走投无路,总该愿意向他伸出求救之手的江维岳,竟然闲庭信步地操盘了一顿香死人不偿命的打边炉!
用的还是他最爱的猪肚鸡做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