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四个手指关节全破了皮,渗着血珠,看着就痛。
江峙川目瞪口呆。没想到大哥关注的不是其他,而是他的手。
他小声抽着气说:“不疼。”
江维岳皱着眉,“还是要消消毒。”
“不用。”
“要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一幅兄弟和睦的美好画面。
“那个~”被完全忘掉的脚下人从喉咙里发出哀嚎。
江峙川:“闭嘴!”
江维岳把他拉到椅子前坐下,又从隔间拿来医药箱,而后半蹲下来,拿出棉签和消毒酒精……
江峙川惊慌失措,一只手去抓江维岳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捂□□。
可见的,可闻的,可幻想的,在这个“我坐你蹲”的姿势中暴露无遗。
江维岳淡淡瞥了对面青年一眼,腕上攥着的手立马松开了。
刺鼻的酒精气味扑面而来,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重阻隔。
江峙川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炙刺的酒精把伤口覆盖。
温润光束下,江维岳的面庞越发凝白,挺翘的鼻下两道厚薄适中的唇……江峙川不由看呆了。
若是没有对面那三个黑衣人就更好了。
他眼刀甩过去,那三人立马缩成鹌鹑,生怕再遭毒手。
江维岳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末了,又拉着手放到唇边,张嘴软软呼呼吹了两下。
呼完,他抬起眼,好似有些埋怨地说:“呛人!浑身都是酒精味!”
江峙川缓缓缩回手,痴痴地看着对面男人。
大哥是在帮他……掩饰吗?
未等他想明白,大哥起身径直走到门口,拉开房门,管家踉跄着冲进屋里。
“哎呀……大少爷好,小少爷好!”
管家点头哈腰,赔笑的脸像一团发好的面。
江峙川瞬时眯起眼。管家哪来的胆子敢派人闯进大哥的卧室?
肯定又是老爷子在整幺蛾子!
他早就发现老爷子对大哥的态度很诡异。表面上以大哥为荣,暗地里总是鼓动他和大哥争抢!
江维岳面色淡然,“管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管家心如鼓跳,大少爷可是一尊玉面煞佛,此刻面色越平静,骨血里越憋着噬人的风暴。
试想,一个六岁小孩能从福利院一群孤儿中脱颖而出,得到老爷子的赏识,并谈好交换条件,成为老爷子信任的“狗”,且一路高歌猛进,变成外人眼中名正言顺、可堪大任的继承者……其见识,其手段,其姿态,样样拿得出手,镇得住人。
想到这里,即便拿着尚方宝剑,他也不敢小瞧半分。
“江先生请您去祠堂。”
江峙川大怒,指着躲在墙角的三个黑衣人骂,“是请人去还是掳人去?”
管家不敢应腔,只是低着头赔笑,“江先生怕是快等急了!”
江维岳也不多问,抬脚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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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游廊,迎面是一方天井,下有一汪鱼池,几尾锦鲤游弋其中。
江维岳刚转过游廊,一眼撞上端坐在祠堂官帽椅里的江茂武的阴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