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助理介绍说:“这是梁总的弟弟——”
话音未落,男人放下饭盒,就要朝梁颂年挥拳,被陈助理眼疾手快地冲上去拦住了,扬声制止:“你干什么?”
“你就是梁栎?就是你打了阿玮?”男人望向梁颂年的眼神里怒火冲天。
梁颂年立在原地,神色淡漠。
“不是,不是,梁总有两个弟弟,打人是二少,这是三少,特意来看望钱玮的,你快把手放下来!”陈助理急急忙忙说。
男人这才收回手,望向梁颂年的眼神仍不友好,冷声说:“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好意,我们要的是梁栎受到应有的处罚,这么重的伤,怎么着也得蹲几天看守所,别想糊弄过去。”
梁颂年问:“你是?”
“阿玮的朋友,我叫唐诚。”
钱玮在一旁小声说:“诚哥,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唐诚又看了一眼梁颂年,“我只是不想看到这些人。”
“梁、梁总是好人。”
“好人就应该直接扭送他弟去警察局,而不是把你安顿在这里,好吃好喝地哄着,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要对他梁家人感恩戴德。”
钱玮不敢吱声。
气氛一度降到冰点,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火药味太呛人,唐诚也不再出言攻击。把饭盒拎到钱玮面前,语气缓和道:“你不是说你馋糖醋小排了吗?我问了医生,能稍微吃一点,不吃多就行,我就给你做了一份,你尝尝。”
钱玮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真的可以吃吗?我做梦都在想你做的饭菜。”
唐诚朝他笑了笑。
兄友弟恭,很和谐的画面。
梁颂年莫名想到梁训尧,以前梁训尧也这样照顾他。
梁训尧最惯他的时候,一道蛋黄鱼羹找了八位高级厨师,各做一盅让他挑选,只因他说自己没胃口,又吃腻了保姆做的菜。
梁训尧以一己之力抬高了他对爱与被爱的阈值,以至于后来哪怕看到再盛大的幸福,都觉得不过如此。
他静静站了片刻,便离开了。
陈助理和他一起走出来,“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住院好些天了,就这么一个朋友来看望他,他这个朋友在一家很远的修车店工作,来回一趟要两小时,也是不容易。”
“梁训尧打算怎么处理梁栎?”
“梁总觉得二少需要接受法律的处罚,让他去自首,可是老梁总和夫人不让,夫人指着梁总骂他铁石心肠,现在就僵在这里。不过二少身体那么差,又是特殊血型又是什么红细胞再生障碍,动不动就感冒发烧,别说坐牢了,就是蹲三天的看守所,他的身体都吃不消。”
梁颂年反应平淡,不置可否。
“我一直好奇,二少是熊猫血吗?”
梁颂年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只说:“我不知道。”
陈助理知道自己多话了,连忙转移话题:“这件事,您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又不是梁家人。”梁颂年朝他笑了笑,“留步吧,我先走了。”
快到电梯口,梁颂年又问:“我今早给你的证据应该有用吧?”
“有用,太重要了,彭律师一看到您发来的文件,直接拍桌子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