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阳手忙脚乱地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
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江雪岭已经停了下来,胸口因为怒气而微微起伏,眼尾泛着红,显然是气得不轻。
陆昭阳吓了一跳,赶紧从地铺上爬起来,凑过去哄。
“做噩梦了?还是我打呼噜吵到你了?消消气消消气,大半夜气坏自己多不值当。”
哄是得哄,但是陆昭阳完全确信自己绝对没做任何对不起江雪岭的事情。
唯一出格的大概就是之前亲他的时候有些没轻没重。
直到现在借着灯光也能看到江雪岭右边白皙的耳垂上还有一小块明显的的红痕。
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是当时都没生气,这会儿怎么反倒秋后算账起来了?
况且不是江雪岭让他用力一些的吗?
陆昭阳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江雪岭那副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表情,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总不能是像那些夫妻小段子里拍的一样,江雪岭做梦梦到他出轨了,所以醒了就打他撒气吧?
陆昭阳脑子一抽,直接把这个猜测说出了口。
江雪岭当即抓起枕头又砸了他一下:“滚!谁跟你是夫妻!”
陆昭阳慌忙躲避:“哎哎哎别打别打,我口误!口误——”
江雪岭打累了,往后一倒,微微喘着气,不想再看那狗东西一眼。
“关灯,睡觉。”他翻了个身,拉起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地传来。
陆昭阳关掉小夜灯,小心地在地铺上躺了下来,屏息静气等了几分钟……还好还好,没有真的要他滚出去睡。
看来梦里的自己虽然可恶,但现实的自己还能勉强保住床位。
次日,江雪岭毫不留情地把陆昭阳赶走,静下心来处理工作。
公司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订单细节要确认,合作要继续推进,新产品的研发也不能落下。
为了避免白瑾艺高人胆大又提出什么邪门构想,所以新办公区的装修进度他也要亲自要跟进。
虽然有系统奖励算是开了外挂,但他也不能全靠喂饭,自身技术必须要跟上。
江雪岭回复了几封重要的邮件,对研发部提交上来的新方案提出了几条修改意见。
就这样忙到了午后,手机屏幕跳出来一个消息提示,是陆昭阳。
江雪岭不耐烦地点开,本以为又是些什么废话,却发现陆昭阳发来的是关于市场部一些基础数据的整理。
江雪岭带着几分挑剔点开了文件。
快速浏览下来,他微微有些讶异。
这份表格竟然做得像模像样,数据准确,逻辑清楚,没有任何明显的疏漏和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