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乘!”
南方当首之人立时起身,玄色劲装,眉目凌厉,陡然爆发的战意让人很难猜不出来是哪一位。
话还未说上,纪道轩腰间剑就已然出鞘,剑尖直指谢照乘。
林疏桐在谢照乘身后扶额。
知道了谢照乘境界的林疏桐,完全无法直视纪道轩。
真是苦了他家师兄,一个随手劈山断海的羽化境要搁这和一个合道巅峰玩儿。
不知道谢照乘作何感想。
“纪道轩!”
这样大的动静,景瑜自然是瞧见了,当即起身出声道:“阿照身上有伤,你若想打。我陪你就是。”
纪道轩闻言,皱起眉头:“既如此,我不为难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早日康复好再一较高下。”
李尽欢啊了一声,懊恼道:“照乘师兄带伤,早知道就不打扰师兄了…”
“七七八八,也好得差不多了。”谢照乘压低声音,显然是怕某人听见,林疏桐抬头看了看纪道轩,觉得有点好笑。
功夫再高,也害怕纠缠啊。
“拨云院严允,请漱石院风吟晚风师兄指教。”演武场上忽有跃上一人道。
经典英雄救美情节正在连接。
林疏桐腹诽一句,拍了拍口袋,里面揣着许多瓜子,以便于他看戏消遣用。
谢照乘刚于枕流院阵前于自己的位置坐下,身后的少年少女就七嘴八舌探头来问他身体如何。
“照乘。”
极温柔的声音在林疏桐耳边突兀响起,将林疏桐吓得一颤。
入目是张清俊面容,算不得多出众,却似是水中浸着的软玉,不带丝毫锋芒,温润可亲。
这人不笑时都带着三分笑意,笑时更是如春风拂面:“伤可曾好些?”
谢照乘也笑着回道:“已无大碍,劳陈师兄关心。”
陈师兄…
这是退翳院的首座陈并星吧?实在不愧是学医的,任病得多重的人瞧了这一张笑脸都得枯木逢春啊!
林疏桐不由得如是心道。
陈并星轻轻叹气,“倒是听闻过照乘有疾,只退翳院素来事务繁多,我也常忙得脚不沾地,不曾有空去探望,照乘莫见怪。”
谢照乘摇头:“怎么会?”
他于谢照乘身旁坐下,抬眸去瞧演武场:“风师弟天资聪颖,进步神速,但拨云院的人个个都肖似道轩,不好相与,照乘觉得谁会胜出?”
“我一早便说过的。”
谢照乘招手,元宵汤圆不知从哪里钻将出来,搬了张小几放在他身前,各式水果糕点瞬间将桌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林疏桐瞧他这副做派下巴都要砸地了。
谢大小姐,不愧是你。
少年摘了颗犹沾着水珠的葡萄,果皮未剥自褪,他不紧不慢送进口中,“我是很坚定的风党,怎么我都是压风师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