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氧气瓶,看着周围满目疮痍,他的喉咙干涩刺痛,嘴唇紧紧抿起,他呼吸几口,稍作停歇,便放下氧气瓶走了。
旁人看见他都要惊讶,那么漂亮又脆弱感十足的男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连在这呼吸都困难。
来之前,翟恒就掌握了这里的全部资料。
他进入急救帐篷看了一圈,从护士那得知全是本村人的消息,就只能证明江暖暖还被埋在家里。
找个本地幸存者带到花花家也很容易,进来的救援队还很少,这里临近倒塌的两栋房屋还没人挖掘。
翟恒脱下背包,握了根鞘棍,让带过来的搜救犬去找人。
他全程表现得都很冷静,身体上的难受程度不及内心的110000。
距离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数个小时,地表气温极低。
10分钟后,搜救犬在一处停下,开始狂叫。
翟恒攀爬上去,他学过很多东西,稍一查看就握紧撬棍,选好了位置开挖。
很快,一片衣角在石板下出现,红艳艳的,很小。
她判别出来,这只是一个孩子。
翟恒停了手,转头往另一头开始叫的狗走去,一眼都没看那个被挖出来面目全非的小女孩,温和的声音透着冷漠。
将尸体送到他们的集中点,不要堆在帐篷口。
旁边的人回头看了那孩子一眼,声音不忍。
到时候现在这个情况,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翟恒瞥他一眼,对方闭了嘴。
他只是担心那孩子就放在路边,会吓到江暖暖,他从不考虑他死亡的可能性,也不接受。
张安林听见了石板上传来的隐约狗叫声,他折切身靠在怀里的将暖暖被惊醒,同样听见动静,秀人来啦!
他惊喜地伸手去推推靠在他们旁边的花花爷爷。
老人勉强睁开眼,看着上面慢慢松动的石板。
江暖暖一扬起头,紧紧盯着上方。
随着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底在梁柱上的石板被树根撬棍插入抬起。
夜间的急救灯光猛然照入深坑内,雪花落下,正在将暖暖的睫毛上化开。
她刚扬起的笑脸,在看见逆光站在顶部的人影后,霎时变幻愣住。
穿着冲锋衣、发色被雪花打湿的宅痕丢了鞘棍,单膝跪在坑边,一片死灰的眼底爆发出惊人的亮度。
姜暖暖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