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个药而已。
他心里是这么气愤地想着。
飞景赵却只淡淡回了他一句,他浇惯了会把脚碾在他胸口的人,让他涂药也不是什么大事。
宛如一个瓦亮大灯泡的荣昭再也坐不住,匆匆起身,时间也晚了,我先走了。
他刚走到门口,荣父荣母走进来,冲着飞景照说你晚上留我们住一宿。
山路雪道,我们下不到镇上了。
飞景赵彤也不回,淡声应道行。
陈晨帮忙又整理了一间客房出来给荣昭一家人睡觉。
简陋的木板床只垫了一层薄薄的棉絮。
容母睡前还一个劲地数落荣昭我让你早点下山,你偏不听,这回好了吧,封路了,害的还要睡这种冻死人的床。
荣昭充耳不闻,只是铮铮的坐在床位上,低声道我好像做错了。
错什么?
荣昭转头红着眼说如果你们不把我弄出去上大学,我这一会肯定跟飞锦照在一起,等到他毕业了,以他的能力,找一个好工作肯定不成问题。
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
坚持什么?
坚持?
如果?
什么如果?
周末厉声打断他你没搞错吧,你看看临港现在的房价,他要找多好的工作才能短短时间凑出一套几百万的房子和几十万的彩礼?
就他那什么计算机技术,撑死也就是个程序员,要赚几年才娶得起你。
我看你呀,又是脑子缺根筋了。
荣富在旁边劝道。
好了好了,也不早了,还在人家家里呢,赶紧睡了,明天早点下山。
荣昭又被妈妈现实的话打击的低下头,半晌后才说知道了。
飞锦赵家的墙壁隔音实在差劲。
姜暖暖看着面前给她穿棉袜的男人,抿了抿唇,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合时宜,念了回去。
今晚我陪你守夜。
他起身,牵住他的手往外走。
去灵堂坐着陪飞外婆吧。
飞景照脚步慢了半拍,互将人扯到怀中抱着。
谢谢你今天来。
姜暖暖没动手,在她后背顺了顺。
应该的,灵堂就是客厅,有一张木头沙发,上面放了软垫。
他走过去,拿了一迭银纸来迭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