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路确实不好走,光是用脚走都容易打滑摔了。
飞景照脸色越来越沉,走到后来,干脆迎着风雪跑了起来。
江暖暖也是顶着风艰难前进着。
暖脚贴在这种场合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她的脚趾头都快冻僵了,脸和手都有围巾手套戴着,倒还能再扛一扛。
他打了个喷嚏,眼睛没注意看路,刻了块石子,脚底打滑,扑通一声摔了。
一声痛呼。
在寒风里不算大。
距离不远的飞景照眯起眼,敏锐地往远处望去,就见倒在不远处的黑乎乎的一小团,让它一瞬间目眦欲裂。
暖暖他丢开伞,踉跄了几步,跑到他身边,丢开伞将人一把娄起,抱到怀里。
被拉起来的姜暖暖捂住脸,泪眼汪汪地抬起,眸打着哆嗦说轻点破,摔哪了啊?
腿还是手?
飞景照颤着声问他,眼底的惊慌快要溢出来。
姜暖暖动了动腿,除了僵硬外没什么毛病,就是脸上火辣辣的。
她慢慢挪开手,轻嘶了一声,都没事。
好像是脸白嫩的一侧面颊几道显眼的划伤,有血液渗出,在这一幕白的血液里,红得触目惊心,将他神色凝滞。
江暖暖害怕地问不会摔毁容了吧?
很难看吗?
飞锦赵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他扶着人站起身,又将伞捡回来递给他不会,只是一点小伤,我背你回去处理。
他确实也没力气再走,便乖巧地趴到他背上。
江伞举过他头顶,轻哼哼,车子我停在下面路边了,天气冷,怎么发都发不起来,明早还得去开一下。
贴在他耳边的面颊都是冰冰凉的。
费景照单手抱着人,一手提着行李,低哑着声音问他走上来多久了?
姜暖暖估摸了一下下颌,抵在他肩上,前面哥,你打完电话没几分钟这句话了,那就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就傻傻地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走这么久,腿该有多疼。
飞景照收紧了手,眼睛发红,怎么不坐在车里等我来接你啊?
那会电话也没信号,坐车里也冷,不如我多走点路上来跟你汇合呢。
你还能少走点路,毕竟脚走多了也会僵冷。
他试图动动脚,发现僵的都全不起来了,只好作罢。
听着叽叽喳喳的,还有力气念叨,费景照垂眸,走着走着,那些封在心上的薄冰也在话语中被击得粉碎,露出本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