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好久没活动了,这次开学的迎新晚会,学院找到他们想让他们压轴表演,正好是刚开学,事情还没有那么多,于是大家就应承下来。
闷热的地下室里电扇吱呀地响,队员们聚在一起,大家一起讨论拟定了歌单,
“这次咱出四首歌,韩冬,你发的那个《壳》的demo我听了,这个歌不错,你们都自己扒谱子了吗?咱们今天先合一遍。”林喆一遍调着吉他弦一边说。
“我没问题!”沈奕一边给贝斯插上音响一边回。
“我也行,就是要跟冬冬合一下,看看我的鼓点哪里强哪里弱。”孟燃拿着鼓槌轻敲了一下军鼓,调整了一下座位的高度。
“好,这个歌可以作为第二或第三首,然后《夏末的风》收尾。”韩冬拿起话筒,试了一下声。
“嗯,开头来一首躁的!”林喆调弦的手打了滑,明明平时闭着眼都能调准,这次却反复拧着旋钮,弦轴转得“咔嗒咔嗒”响,最后自己笑骂:“操,三个月没碰琴,手生得跟刚学似的!”
“你就说你技术不行就得了。”沈奕笑着揶揄道。
林喆扬起下巴朝他比了个“中指”,话题一转:“《壳》最后再练,咱先合其他合过的。”大家点头。
于是地下室里乐器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韩冬看着大家调试着自己的乐器,眼里闪着珍视的光,他想,大家的心情大概和他一样——再次拿起乐器、握住话筒时的激动,还有一群人朝着同一个目标使劲的感觉,让他心潮澎湃,原来不管生活是多忙,那份对音乐的热爱一直都在。
大家都很重视这次压轴表演,时间紧不说,还有两首没怎么合过的原创,所以乐队干脆加班加点排练。
午饭的时间,大家都没去,林喆一边吃着泡面,眼睛却钉在曲谱上,上面画的乱七八糟的符号,标注着“这里声音要轻。”“这里空一拍。”
孟燃也皱着眉,跟韩冬说:“冬冬,这句‘心被凌迟了一遍又一遍’你再唱一遍,我感觉我这里的鼓点应该再轻一点,不然会盖过歌词的情绪。”
“好。”
“孟燃,一会咱俩对一下节奏,我感觉我刚刚进的慢了点。”沈奕咬了口面包,含糊的说。
韩冬对着歌词本上《壳》的那页,被他用荧光笔标了重点,“独自面对着廉价的真心”下面画了波浪线,旁边写着“气沉一点”。
大家都在认真的各自扒曲子里的细节,韩冬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看见关睿的信息:“冬哥你们还在忙吗?啥时候练完啊,我想你了。”
赶紧回了句:“很快,晚点陪你吃饭。”韩冬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笑意,然后立刻咳了一声调整状态,不过这稍纵即逝的反应还是被孟燃捕捉到了,她挑着眉,扬起一边嘴角:“看来这‘壳’是被打破了是吧?”
韩冬朝她笑了笑,没说话。“我说呢,要不说现在听你唱这歌破碎感不如你那demo里那么深。”
“那不能够,等正式演出的时候,感情必须到位。”
孟燃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放心,正式演出那天,我们肯定把氛围拉满——保证让你想让听见的人,听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