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则反握纤细指尖,按次合上桌面方案,“那就直接开始蜜月。”
这是个疯狂的决定,第一时间遭到了陆齐盛的强烈反对。
陆京则站在阳台上,旁边花架上是一排刚刚冒牙的水培郁金香,谁都说不准两个月后会开什么颜色的花,又能不能成功开出花。
他冷冷笑了声,唇间溢出白雾,很快消散在寒冷空气里,“你应该搞错了什么,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就算婚礼正常举行,你也不在我拟的宾客名单上。”
对面安静了。
无人定义生了嫌隙的亲人之间该如何相处,他不是圣人,父和母,他永远只站在真心爱自己的那边。
谁打破规则,谁就是家庭的叛徒。
挂断电话走进客厅,林砚盘腿坐在沙发上,单手抵着额头,听筒那边是正在谴责她不听话的林秉山。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反击,身旁坐垫陷落,男人抬手温柔地拍了怕她头顶,“我来吧。”
林砚凑过去咬耳朵,“你搞定啦?”
陆京则点了点头,拿了电话又回到阳台,有些需要利益才能解决的事,他希望她一辈子也不会被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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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细腻的沙滩上,海风拂拂,蓝色玫瑰与白色玫瑰交织缠绕在拱门上,偶有海鸥飞过短暂停留,被架在一旁的相机捕捉。
“快走,别不小心破坏了别人精心布置的场地。”
今天是两人到青麦岛度蜜月的第一天,林砚想出来晒晒太阳,没想到会撞上本地活动,连忙拉着陆京则的手往场地远处走。
男人看了眼飞扬的白色飘带,顺从地被她带到海边长椅坐下。
五月渐暖,林砚穿了件素白雪纺连衣裙搭浅灰披肩,及腰金棕长发微卷,清冷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
她坐在长凳上,目光远远落在整片沙滩,“好奇怪,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陆京则说:“也许被那个办活动的人包下了场地。”
“你说的对哦,那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
“再等等吧,也许他并不介意。”
“好吧。”
林砚靠在陆京则宽阔后背,语气懒洋洋,“要是来人了,你叫我,我们跑快点。”
“嗯。”
十分钟后,有个小女孩跑到花架拱门底下,弯腰捧了束白色捧花,踉踉跄跄地朝长凳方向跑来。
林砚眯了眯眼,“老公,我们该走了。”
“不急。”
她这才察觉不对劲,坐直身体凑到他眼前,狐疑道,“包下海滩的人不会是你吧。”
陆京则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
林砚惊讶到说不出话,难怪他今天明明休息还穿了身帅气西装,难怪他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不办婚礼的想法。
她一句耗费心神,他便可以揽下所有事。
她一句宁愿只有两人,他便可以单独策划仅属于她和他的婚礼。
女孩将花递到他手上说了两句祝福语后离开。
陆京则说了句谢谢,先她一步从天蓝色木板凳上站起,一手将捧花递到她面前,一手做出邀约,
“陆太太,就当今天是我们平常的海边游,你愿意移步到拱门下,听你的先生诉说对你的爱意吗?”
林砚捂着唇,眼眶泪光打转,“可是我今天没化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