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年哪里看得一个陌生男人抱住他的饶佩儿?他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一把推开对方,把他甩在了货架上。
里欧摔得不轻,吃痛地叫出声,身体被一包包的女性用品包围和覆盖,好在有这些柔软的东西垫底,否则的话,他搞不好会去医院。
“斯年,”饶佩儿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老板娘那既愤怒又怪异的眼光,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解释清楚,便用一句话概括,“斯年,里欧是我的……我的……我的亲人!”
尽管饶佩儿没有说“弟弟”这个词,但冉斯年是知道饶佩儿的家庭情况的,他马上反应过来,惊诧地望着吃痛叫唤的里欧。
冉斯年和饶佩儿一起扶起里欧,冉斯年塞给了老板娘500元,表示歉意之后,便搀扶着里欧出了便利店。
车上,冉斯年坐在驾驶座上,饶佩儿坐在副驾驶上,里欧一个人半躺在后座,揉着后腰。
“里欧,为什么来松江?你来这里,你爸爸知道吗?”总算到了一个私密一些的环境,冉斯年这才放心问道。
“我回来就是想见花花,我的姐姐,”里欧有些没底气,“爸爸不知道我回来了,他以为我在欧洲旅行。对了,你是花花的男友?”
冉斯年回答:“我是你的准姐夫,佩儿的未婚夫。”
里欧突然爽朗地笑起来:“准姐夫,不错,我喜欢你,爸爸也一定会喜欢你。”
饶佩儿哼了一声:“我又不需要你们喜欢他。”
冉斯年突然回过神来,问里欧:“里欧,你知道麻子吗?”
饶佩儿也马上反应过来,想起了他们今天来是为了寻找一个认识麻子的小老外的,而她的弟弟里欧不正是一个小老外吗?
“你是说麻喻强?”里欧说着便不住摇头,“这家伙已经消失大概一周时间了吧。”
饶佩儿忙解释:“没错,麻子的全名就叫麻喻强。”
冉斯年问:“里欧,你是怎么认识麻喻强的?别告诉我你是教英语的外教,麻喻强是你的学生。”
里欧略显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好吧,跟你们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花花,我可以实话实说,但你得保证不告诉爸爸。”
“废话!”饶佩儿冷哼了一声说,“我也得能告诉得着啊。”
里欧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饶佩儿根本没法联系上他们远在美国的父亲,这才放心地说:“其实我这次偷偷回来,就是为了咱们一家人能够早日团聚。我看得出爸爸非常思念你,非常想要回国、回家,可是因为松江市的贩毒集团,他为了自己和咱们一家人的安全,又不能贸然回来与你相认。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解除他的后顾之忧,完成他当年没有完成的任务——一举捣毁这个罪恶的组织!”
饶佩儿听后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你有没有搞错?你还是个孩子啊!真是异想天开,爸爸要是知道一定被你气个半死!”
“你可别小看我啊,我还是有所收获的,”里欧不甘心被看扁,仰着头充满自信地说,“我已经打探到了,这个贩毒集团的首脑是个松江市的商人,成功企业家。”
“你从哪里打探到的?”冉斯年问,“该不会是麻喻强那里?你知不知道麻喻强是什么人?”
里欧颇为自豪地说:“我成立了一个戒除毒瘾的互助会,这种互助会在美国是很普遍的。我是想用这种方式帮助那些有意愿和意念的人,同时把这些人集中起来,我也可以通过与他们的接触和交谈中打探松江市毒品网络的消息。结果,真的被我打听到了,贩毒集团的首脑就是松江本土的一个企业家,他表面上是个经商的成功人士,背地里却是个肮脏的败类,他的钱都是用这些人的后半生或者是生命换来的!”
面对里欧的慷慨激昂,冉斯年倒是冷静得多,他再次问道:“你知道麻喻强是什么人吗?”
里欧颇为感怀地说:“他是个瘾君子,而且是戒毒瘾很难的那种。我想,他一定是放弃了,所以这一周也没来过互助会。就在他离开之前,我们还吵了一架,他骂我别有用心,我骂他没毅力没胆量。”
冉斯年和饶佩儿一同摇头叹息,饶佩儿说:“傻瓜,麻喻强才不是去戒毒的,他本身就是个毒贩子!我想,他参与你那个互助会,恐怕就是为了去调查你的,所以他才会说你是别有用心!”
冉斯年紧张地说:“没错,也许是你的举动已经惊动了他们组织的高层,麻喻强这个小喽啰只不过是他们派来调查你的底层调查员。里欧,你现在很危险,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这怎么行?我还要继续经营我的互助会的,我相信再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能够打探到更多有关集团的讯息,说不定还可以打入到他们内部……”
“你这孩子!”饶佩儿打断里欧,“不要太天真啦!你这等于是玩命,我现在以姐姐的身份命令你,马上收手!否则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上你……你……咱们的父亲,别以为我没办法,我已经找到了爸爸的老朋友,这种事他一定会想办法转达的。趁他知道前,你赶快给我回美国去。”
“没错,你马上订机票回去。”冉斯年也不容拒绝地说。
里欧不服气地昂着头:“我不回去,我不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