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交易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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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钟,累得全身无力的冉斯年和饶佩儿出门,打算赶回医院陪伴王燕芝。在路上,冉斯年接到了范骁的电话,原来范骁也在赶往医院的途中,他有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待会儿要在王燕芝面前公布。
病房里,王燕芝似乎刚刚经历一场浩劫一样,眼神呆滞,嘴角还流着涎水。一旁的范骁也傻了,他手里握着那张贾梓煜的照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看冉斯年和饶佩儿进来,他马上解释说:“斯年哥,瞿队让我把照片给她看一下,确认尸体身份,这是例行公事啊。”
冉斯年拍拍范骁的肩膀:“不怪你,不怪你。”
饶佩儿走到床边,小声说道:“王阿姨,还请你节哀顺变。贾梓煜的事情我们都很抱歉,当务之急是找到凶手啊。”
王燕芝呆滞的眼神似乎闪现了一丝亮光,她突然抓住饶佩儿的手,惊喜地叫道:“若凡,若凡,妈妈好想你啊!”
饶佩儿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涌了出来,她一把抱住王燕芝,任凭王燕芝把她当成了贾若凡。
范骁一看王燕芝这个架势,马上出门去叫医生。
冉斯年心痛得无以复加,这位母亲实在是可怜至极,先是失去了女儿,而后又失去了儿子,只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她要怎么面对残酷的事实?
“梓煜,梓煜,”王燕芝又盯住了冉斯年,招手说,“梓煜,快过来,咱们一家团聚啦。”
冉斯年苦涩地笑笑,迈着颤抖的步子走到王燕芝身边,任凭王燕芝一只手搂着饶佩儿,一只手搂着他。
一个小时后,医生给出的答案是,患者因为遭受了强烈的刺激,精神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就是逃避现实。再这样下去,有可能会转变为精神分裂症。
“唉,他们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饶佩儿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不住抹着眼泪。
冉斯年懊恼地一拳砸向墙面:“是我害了若凡,又间接害了贾梓煜,然后又把王燕芝给害成了这样。”
饶佩儿马上握住冉斯年受伤的拳头,心疼地掏出纸巾擦拭血迹:“不能这么说,他们家变成今天这样不是你害的!斯年,你绝对不可以这么想,害了他们一家的是瞿……”
冉斯年一把捂住了饶佩儿的嘴巴,微微点头:“佩儿,放心,我会振作的。我现在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把凶手绳之以法。”
为王燕芝缴付了住院治疗的费用,办好手续之后,冉斯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这笔表示愧疚的钱王燕芝还是收了,只不过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收的。
范骁把这边的情况打电话汇报给了瞿子冲,然后回来跟冉斯年告别。
“对了,小范,你刚刚跟我通电话的时候,你说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王燕芝?”冉斯年突然想起了这茬。
范骁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次来医院最重要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他鼻子一酸,苦着一张脸说道:“糟糕,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王燕芝,尸检结果证明,贾梓煜根本没有吸毒,她就……她就神志不清了。”
没有吸毒!冉斯年也暗暗感到欣慰。可是问题也来了,如果贾梓煜没有吸毒,他为什么要搜索那些有关吸毒的事情?难道是有人用了他的电脑?不,不会,如果是室友用了他的电脑,一定会删除这些搜索记录的,如果没删,贾梓煜发现了也会删掉。而且贾梓煜的那两个室友都朝气蓬勃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瘾君子。
四个被圈住的男生,搜索有关吸毒的事,最近一段时间下班后就行踪不明,甚至有过夜不归宿。贾梓煜到底在做些什么?冉斯年觉得,不管贾梓煜在做什么,一定是他在做的事情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至于说,贾梓煜到底有没有得到瞿子冲的罪证,这点还不能确定。
范骁又向冉斯年汇报了尸检的其他结论和目前的侦办进度。
第一,案发现场就是抛尸现场,也就是森林公园的树林中;第二,死者的死亡时间被圈定在发现尸体的48小时至54小时,也就是说,贾梓煜的尸体在森林公园里足足待了有两天的时间才被发现,案发时间是距今为止三天前的晚上;第三,凶手行凶的凶器是个状似镰刀的弯弯的刀具,他下手极为娴熟,刀口整齐,如果不是专业医生或者屠夫的话,那么只能推断,这个凶手杀人经验丰富;第四,森林公园是开放式的,只有大门处有一个监控探头,所以并没有拍摄到凶手和死者进入的情形;第五,通过目前对贾梓煜的社会关系的排查,没有找到具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
冉斯年沉思了片刻,又问:“有关贾梓煜和贾若凡的父亲,你查到了什么?”
范骁回答:“贾梓煜和贾若凡的父亲叫贾琛,生前是三十一中学的数学老师,十五年前过世。”
“三十一中学?”冉斯年双眼放光,“他是怎么过世的?”
范骁挠挠头:“这点就很奇怪了,我能查到的就只有贾琛是自杀这一点,想要看详细的卷宗,我没有权限。贾琛的案子被封了起来。要不然,我找瞿队吧,他应该是有权限查看的。”
冉斯年摆摆手:“先不要惊动瞿队,我这边先从三十一中查查看,如果实在查不到什么,再劳烦瞿队。”
最后,冉斯年又嘱咐范骁回去后从贾梓煜的物品中找到那张三十一中的合影,扫描后发到他的邮箱里。现在看来,贾梓煜最近行踪不定,在忙活的秘密,很可能与他父亲贾琛的死有关,跟三十一中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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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天里,冉斯年和饶佩儿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三十一中学,他们拿着那张毕业照,四处打探那四个被画圈的男生的去向。这么一忙活,就是十天。
第十一天的时候,他们已经查到了当年那四个男生——如今四个男人的去向和资料。他们四个人居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在单亲家庭,或者是寄养在亲戚家,监护人很不负责的那种。四个孩子当年等于是放养着成长的,而今,有两个孩子走上了正路,一个在街边卖煎饼,一个在搬家公司做苦力;另外两个就不那么幸运了,一个走上了犯罪道路,正在蹲监狱,另一个因为聚众斗殴,终身残疾,靠着微薄的救济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