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泉眼……”
林凡低声自语,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石壁,越过了千山万水,跨越了无尽的风雪,投向了那传说中位於极北的苦寒绝地。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著一种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决绝,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坚定。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这一线生机,我必须抓住。”
唯有一往无前,迎难而上,於九死一生中,搏那一线属於自己的道。
……
林凡在静謐的斗室中,又度过了整整三个昼夜。
这七十二个时辰,对他而言,漫长得如同七十二个轮迴。
斗室狭小,陈设简陋,仅一榻一蒲团,四壁是冰冷的岩石,隔绝了外界的喧囂,也仿佛隔绝了所有的生机。
唯有窗欞缝隙间偶尔渗入的、带著落云山脉特有清寒的山风,证明著时间並未完全凝固。
他盘坐於蒲团之上,双目微闔,面容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甚至隱隱透著一股青灰之气,那是深入骨髓的寒意由內而外渗透的结果。
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入体內那片更为残酷的“战场”。
意识引导著灵力沿著早已熟稔於心的经脉路径,开始了又一次艰难无比的跋涉。
这小周天的运转,对全盛时期的他而言,不过是呼吸般自然的吐纳,此刻却堪比凡夫俗子推著巨石攀登万丈悬崖。
每一寸灵力的挪移,都伴隨著冰裂般的刺痛,细密而尖锐。
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冰针,隨著灵力的流动,在他本就受损的经脉內壁上反覆刮擦。
尤其是右肩胛骨深处,以及胸口膻中穴的位置。
那两处被慕寒舟那霸道无比的寂灭剑意侵蚀最深的所在,更是如同被埋藏了两颗极度凝练的“冰核”。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著凛冽至极的寒气,这寒气並非普通的低温。
而是一种蕴含著“寂灭”、“终结”意境的法则之力。
不断试图冻结、湮灭他残存的生机活力,要將他的肉身与神魂,一同拖入永恆的死寂与冰封。
若在数日之前,林凡面对这股灵力。
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被动地承受那蚀骨噬魂的严寒,感受著生机一点点被剥离的绝望。
但此刻,经过这水磨工夫般、不眠不休的三日苦熬。
情况似乎发生了一丝微不可察、却至关重要的变化。
在那至阴至寒、仿佛能冻结思维的寂灭剑意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