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此人愿不愿意入我这戒武司了。”
——“祝老爷。”
正当祝烈思虑之时,一位祝家家丁,自城门方向匆匆赶来,似是有事要稟报。
祝烈见状便迎了过去:“何事?”
“老爷,青州的季家公子已经到府上了,夫人已经確认过他所携的家书和路引,让小的来唤老爷早些回祝府。”
祝烈稍感诧异:“季得道的傻儿子已经到京城了?”
“额……”
祝家家丁明显迟疑了一下。
他想说那位季公子,根本就不像是传闻中那样,是个心智只有半岁的傻子。
而且不傻就算了,当时他第一眼见到那位季公子的时候,心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世间居然有如此俊的男子。
不过,这话由他来说,听著怪怪的,所以只是简单应道:
“嗯,似乎是今日刚刚进京的。”
祝烈顿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的那一道刀痕。
一边是季得道那个半年前才醒过来的傻儿子。
一边是天赋异稟的年轻刀客。
“你去同夫人说,让她隨便招待一下便是,再给那傻小子分几个丫鬟,租一栋京中的宅子给他落脚。我这会儿抽不过空来……”
家丁一愣,连忙接话:“啊,可是夫人说让老爷……”
“急什么?这凡事都有轻重缓急,现今京中闹出这么大的命案,我怎能拋开公务,去处置家务?”
“额……是!”
家丁无奈应下,便赶回去復命了。
此后,祝烈走著案子的流程,盘问了一下周边的商铺掌柜,又问询了一番当时目击者的见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此前他派回戒武司的那位文官也骑马赶了回来。
“祝大人,额……”
瞅著文官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祝烈顿感疑惑:
“出什么事了?”
“司吏说,那位季公子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离开戒武司了。”
“那可有打听到他在京中落脚的地方?”祝烈连忙问了一句,但愣了一下,却又突然反应过来,“嗯?救了二殿下的那位修士姓季?”
“是……”
文官急忙从官袍银鱼袋中取出了当时的审讯记录,念道:
“那位修士名叫季元,青州人士,来京是为了……给大人您当女婿。”
“……”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
祝烈神情略显呆滯,而后再一次朝著地面上那道五尺长的刀痕望去,忆起了几个月之前,季得道送来的信中所写:
【季某如今停步於五境已有五十余年,再无精进可能,寿元已快终尽。】
【可季某还有一子,一岁便昏迷不醒,直至数月前才睁眼入世,心智如同婴儿,已无法入境修炼。】
【故季某望祝大人还念及当年与在下之情义,让犬子赘入祝家家门。】
然后,他眉头一挑,重新看向那文官:
“你再说一遍。”
“额……那人名作季元,青州人士,来京是为了给大人您当女婿。”
……